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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员文|甘德政:政客如何用大数据打选战?

最近首相安华推介主要数据中心系统(PADU),美其名为

 “符合国家数字转型战略”和“避免政府发放补贴出现纰漏”,却引起各界议论纷纷,突显民间对公权力的普遍不信任。

 主导PADU计划的经济部长拉菲兹面对质疑声浪,却语焉不详地说,该系统由政府三大机构内部开发,没有外部顾问和承包商,完全是公务员的专业知识成果等等。

 但PADU一开放注册就爆出安全漏洞,徒增大众疑虑。


老大哥正在看着你

 政府在疫情期间推出的MySejahtera应用程式,引起个人行踪隐私的争议。如今PADU更进一步要掌握个人财务状况的敏感信息,让人不禁联想到,奥威尔在名著《1984》所言之“老大哥正在看着你”,似乎逐渐成为现实。

 西方有句话:“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意思是平民的屋子再破,风雨都可进入,唯独公权力不能进入。这套“个人财产和隐私权神圣不可侵犯”观念,形塑了西方社会对人权和法治的制度基础,但来到威权主义阴魂不散的东方社会就变质了。

 初尝权力甜头的政客,为了保住权位和延续政治生命,嘴巴上说着自由民主人权,实际上做的却是马基雅维利主义的那套厚黑学,不择手段侵蚀公民权益。

 主导过党内智库和民调中心的拉菲兹,曾在选战关键时期公布民调数据,引导舆论走向和影响选情。

 在野时期,他扮演“吹哨者”角色,踢爆养牛弊案,惨遭牢狱之灾,个人声望一时无两。换了屁股就换了脑袋,他担任经济部长一年后,光环迅速剥落,PADU可能就是他从政以来的最大败笔。

 利用民调来打选战,在各国政坛流行已久。至于利用大数据来操盘,则是在智能手机时代才出现的趋势。

 2018年英国“剑桥分析公司”丑闻爆发,世人才意识到大数据打选战的威力。该公司通过社交媒体窃取海量个人资料后,其“辉煌业绩”包括打赢了英国脱欧,也帮特朗普爆冷入主白宫。

比挖金矿还赚钱

 这个年代,数据挖掘(Data-mining)比挖金矿还赚钱,如何让原始数据(raw data)点石成金,是一项技术含量极高的技能(know-how)。

 大量手机用户在网络上的日常活动,不断被各种应用程式记录下来,提炼后就成为各大企业垂涎三尺的生财工具。

 大数据如被政客掌握,就可用来操纵选情。操盘手通过海量个人资料来建构模型、分类出不同的选民组别,然后借助演算法设计出“精准投放”的工具,根据不同选民的口味,投其所好发放客制化、嵌入式或公开广告,影响甚至改变他们的投票行为。

 根据新闻,政府“鼓励”年满18岁的公民到经济部官网注册PADU,并以“政府援助金”作为诱因,用意明显对准“兵家必争之地”的新选民。这些还未进入职场的社会新鲜人,都是陆路税收局和公积金局数据库还没接触到的庞大新群体,“潜在商机”显著可见。

 无论如何,这套立基于大数据和演算法的选战工具,其演算逻辑到最后肯定是撕裂不同类别的选民,造成更多的偏见乃至仇恨。

 在种族分化严重的马来西亚,这套演算法会造成更多网络“部落化”和“同质化”现象,对我国多元社会极为不利。

 我们社会最需要的,就是要更多有关保护个人数据和隐私权的公民教育,以培养更多有独立思考和批判思维的公民,这样才能减少政客为所欲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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