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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天地

高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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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佩瑶:废矿湖是宝

屋前有个废矿湖,墨绿色的湖水被蓊郁的灌木丛围绕着,栖息了不少水鸟。每天清晨鸡啼时,鸟鸣声也此起彼伏,到晨曦即将露脸时,百鸟争鸣,好不热闹。天大亮,湖中蜥蜴开始遨游,鱼群结队嬉戏,吸引了白鹭、老鹰及其他水鸟争相觅食。这样充满朝气和生命力的美景,却即将消失,就像全马大部份废矿湖的命运一样。

15年前搬到这里时,废矿湖非常大。后来,有人在左侧倾倒建筑废料,湖的左角缺了。再后来,发展商直接把附近几栋公寓的家庭垃圾倒入右侧填埋。接着陆续有人进来非法倒医疗废料、有毒物质等等。今天,湖已小了一半,而外围填埋的神手仍然继续运作。灌木丛越来越少,鸟儿的鸣声也不再热闹。

生态荡然无存

如此美好的湖景,就这样一步步被侵吞──先是倾倒废料赚一笔,然后填上泥土作为发展用途,湖又再被剥一层皮,真是叫人心痛。特别是,废矿湖不仅止供我们欣赏,也是生物的栖地,湖水的生态功能岂止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独立前,马来亚靠着锡矿业推动国家发展,但经过18世纪初至1970年代的大量开挖后,产锡州属如霹雳及雪隆地区的地景完全改变。这些废矿湖遗留下重金属和幅射污染的同时,也在经历了超过半个世纪的废置、休憩及调节后,发展出独特的矿湖生态与地景。


废矿湖丰沛的湖水孕育了多样的水底生物,进而吸引水鸟及两栖动物栖息,成为一个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的生态圈。而湖水饱满的水汽,为外围住宅区降温,更在急遽骤雨落下时,吸收了绝大多数的泾流,避免水灾。废矿湖俨然已发展出健全的水文系统和微气候。

污染相当严重

在全球暖化逼在眉睫之际,世界各国都在想方设法寻找调适的对策,其中之一是将城市发展成充满韧性的海棉城市,具有缓冲及调节气温功能的水塘、池塘、湖泊、沼泽等是海棉城市不可或缺的要素。这么珍贵的宝,我们对它们又做了什么?
先来看首相署调查的资料。1970年代全马共有158968公顷废矿湖,2000年减少至81246公顷,2008年再减至51658公顷。2018年我们仅存的废矿湖只剩27370公顷,预计到2028年时会完全消失。因为大部份废矿湖已发展成住宅区、商业区、农耕区等用途。

大部份时候,废矿湖被当作垃圾场,填土后发展房屋及农耕地等,矿湖生态荡然无存。稍好的,将废矿湖变成养殖场,但化学药物及饲料污染等相当严重。近年来有学者呼吁将废矿湖保有它基本的地景,变成休闲公园或防洪池,这是较能兼顾周边居民生活质量及生物多样性的做法。

废矿湖是宝,我们却当它是草。气候专家看到我们如此暴殄天物,肯定要痛心疾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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