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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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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任平:静观雪崩: 1929大萧条,2023大衰退

坐在荧幕前,观看雪崩直播
半岛的日夜温差小,空污严重
目睹,一座雪桥如何迅速崩塌
先是冰雹,随之雪壁成块
跌落,海面迅即激起水花
镜头摇晃,海水飙升,下方留言
有人欢呼有人愁,全球暖化
房间好似桑拿,还冰于水
流了一身臭汗

今年5月,马币兑美元跌至4.22令吉,敦马重提他在1998年9月1日,把美元与令吉锁定在USD1: RM3·80的措施。国行总裁诺珊霞回应,这会耗掉大量的外汇储备,造成资金外逃。当前大马汇率并无受到投机者的侵袭,没迹象“价值崩溃”。今日美元指数高企在1.08,把令吉与美金固定(repeg) 在RM3.80,恐怕弄巧反拙。

其实从2022年头开始,国家银行眼见令吉萎糜不振,已悄悄注资扶持,结果无效,令吉仍跌然跌不休,国行出手扶令吉,巨耗外汇19%。前国行总裁哲蒂也在访谈中提到,1998的货币汇率固定,类似市场交易的熔断机制,目的是短期减温,并非什么经济策略。

我们能否想出一套方案,打破“?代尔三角悖论”(Mundellian Trilemma)。“欧元之父”蒙代尔提出国家经济目标的三角:1、货币政策的独立性;2、汇率的稳定性;3、资本的完全流动性。 这三者构成微妙的三角关系,只能得其二,而无法三者兼得。敦马之议保住资本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但资金的流动性被锁死,是三者不能兼得的案例。


当年把汇率锁定在1美元兑RM3.80,目的在反制以索罗斯为首的一伙对冲基金的攻击。这项大规模的股汇二市攻击,在香港面对曾荫权、任志刚的反封杀,不敌败退。敦马并没即刻恢复货币的自由流动浮沉,反而延续到他本身退休、 敦阿都拉在接任首相的第3年(2003-2009)的2005年,才宣布令吉与美元脱钩。

通胀与通紧夹击

当时的经济背景是:2004年美元萎糜不振,一直贬值,令吉松绑,汇率上升,对令吉有利。2008年令吉兑美金是3.16。我在想:2000年到2005年,在美马还未实施“可管理的浮动汇率机制”(managed float)中间那几年,我国的进出口贸易顺畅吗?资金外流或资金怯步的弊端严重否?今日令吉疲弱,如果固定汇率有助于大马经济,为何不“故技重施”。固定在RM3.80不行,固定在RM4.20行吗?

今日令吉对美元的汇率已跌至4.44, 今年的新低。我们的国家正与全球大部分国家那样,经历通货膨胀与通货紧缩的夹击,终于在2023年经济大衰退。全世界当前这种断崖式的倾圮,只有1929年的大萧条可以比拟。

1998年的亚洲金融风暴,期间令吉曾被抛空到4.88;2007年1月令吉兑美元曾跌破4.51,我们可能面对再跌穿4.50的命运。我国高官于此时出国购置军备,加强国防,好像一个病人折到足踝,医生却赶着替他补牙。两任前财长东姑拉沙里(1976-1984),曾公开蠡测2022年杪,令吉兑美元可能下挫至前所未有的USD1:RM5·50。现任财长东姑扎夫鲁在6月13日指出:马币在今年第4季将复苏。两者的意见,都值得大家参考。

多年前在杭州观赏西湖十景,其中“断桥残雪”令我悚然久之,迄今不忘,得诗一首。冠状疫情初期,我又在电视上看到断桥残雪近乎魔幻的实境,与哪种沛然变化于一瞬的大自然力量。庆幸自己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隔岸观雪”。我知道当我一踏出家门,面对的便是诗人周梦蝶“谁能于雪中取火,且铸火为雪?”——近乎不可能做到——的窘迫处境与挑战。

2022年7月13日。倒数32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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