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一位小学生选了一余光中写的诗去参加诗歌朗诵比赛。诗歌很老，学生很小。我的经验告诉我，评委肯定会对这种老少配有意见。我选这首诗给学生去朗诵没有什么特别意考量，只觉得适合她。我告诉学生父母选这首诗歌的“风险”，父母说志在参与。绿灯亮起，我就开始了这一项偏向虎山行的指导工程。

比赛当天，评委在朗诵时当下问学生，你觉得你的年龄能驾驭这首诗吗？你对诗歌了解吗？你觉得为什么余光中会写这首诗？我想给位评委一个赞，对这个进行了三年的新纪元诗歌朗诵比赛更是高看一线。从评委的发问上，看得出来她对比赛的认真以及对学生的关心。

与年龄比对

在各大小的口才比赛中，我们经常会把讲稿内容和学生的年龄比对，以我们的看法去评断学生那几分钟的表现里，到底明白不明白内容。不仅仅是内容太深不可以，太浅也不行。热带之外的秋天和冬天能不说就不说，年代太久远的人事物能不提就不提。评委常说，内容要适合学生的年龄层，材料最好贴近学生日常生活。

我常想，如果是这样，唐诗宋词首先就应该排除在小学课本之外，要不然就改成“疑是地上水”。

可是歌唱比赛就没有这个限制，小学生在国际舞台上以《我的未来不是梦》力战成年人，我们没有质疑过他有没有“徘徊在十字街头”的经历，也没有质疑过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的小学生“传说中的幸福”是什么意思。我们只对她的歌艺感到欣赏，拍烂手掌。诗歌朗诵与歌唱同源，却没有这种福气享受平等待遇。

人性化比赛

内容适合年龄层，看似容易也合理，殊不知却是最难最难的部分。某些赛会给高中即席诗歌朗诵出题，不适合他们年龄层的题材信手拈来有一堆，大人读了半天还搞不清楚内容讲什么的诗歌拿冠军的例子也比比皆是。理解不理解内容，跟朗诵的好不好，看似有莫大关系，又好像没有多大关系。

想知道学生了解不了解内容不必猜，可以直接问。不论这首看似生涩难懂又有点爱恨缠绵的诗歌有没有晋级决赛圈，我都很开心。开心看到一项人性化的比赛，开心学生被即席发问。这种经历对学生而言，比拿到冠军更为宝贵。学生能够真切地体会到人生中随时随地都会有即席应对的场合，诗歌朗诵不只是朗诵。这一场短短的对话，在学生长长的人生中会被反覆地拿出来回味，升华成为人生智慧。

谢谢新纪元大学主办的诗歌朗诵比赛给了学生一个学习机会，也谢谢评委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