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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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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衛:語言治療師

我的口才班吸引兩大類家長。一類覺得孩子很有口才天分,希望能夠錦上添花;一類是發現孩子有發音障礙或非常害羞,希望能夠改善。對付害羞的學生,我還有一些辦法,治療發音障礙的學生就考倒我了。

 我出席有關語言治療的講座會,會后問有沒有黃昏班課程供我這些錯過求學時期的老學生報讀,得到的答案很沮喪,老學生在馬來西亞求學無門。

 我在沒有治療師牌照的情況下,硬著頭皮出手治療我安親班上一位說話大舌頭的小男生。小男生當時6歲。我的挑戰是要在他上小學之前,把他的發音從有問題的“貴不貴,哽一哽,我不妻”,調整為字正腔圓的“對不對,等一等,我不吃”。

 我上網查找過很多相關資料,不知道手上這位小朋友是屬于可逆轉還是不可逆轉的類型,我只知道我是他的老師,有責任把他教好。我用治療師的口吻向他的媽媽詢問一些資料,包括懷孕的時候有沒有情緒問題,並叮囑她不要把蔬菜剪碎給小朋友吃,不必將雞骨剔干淨才給孩子吃,多給孩子咬甘蔗來吃。(這些都是網上搜來的資料,我只是拾人牙慧。)

口齒伶俐上學去


 我獨創的治療法,從唸啦啦啦開始。一個星期五天,一次5分鐘。一年之后,小朋友昂首闊步地踏入民義華小,與常人無異地上學去了。

 我的成功感動上天后,上天又派了一位一年級的學生給我。這小男生已經入學一段時間,學校同學的指指點點已造成他的自卑。小男生有一位很好的爸爸,爸爸說語言治療師一個小時收費約200令吉,他負擔不起。小男生只能來一個星期一次的口才班,原本我擔心一個星期指導一次效果不好想推辭,但看在爸爸懇切的態度上,答應了下來。循著之前成功的方法如法炮製,小男生口齒伶俐地回到冼都華小開心上學去了。

 今年,我班上又來了一位有著同樣問題的二年級小女生。我在口才班課后留她10分鐘,10堂課左右就看到顯著的進展。上個星期,就讀興華小學的她,以字正腔圓的發音把“斷頭台倒吊短單刀,歹徒登台偷單刀,斷頭台塌盜跌倒,對對單刀叮噹掉。”準確無誤地唸出來。唸畢,我看見她眼中閃爍著光芒。

 我不是語言治療師,我只是我學生的老師。于我而言,小朋友奪得口才比賽獎項只是一時的榮耀,而能夠自在地說話卻是一生的影響。我的治療沒有額外收費,幫助小朋友重拾說話的自信千金難買,我不想降價,所以付不起千金就算了,何況我又不是真正行醫的治療師,受之有愧。

 政府說換就換了,教育改革那一天始終會到來,哪怕到時白髮蒼蒼,我都想修讀這一門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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