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从双威镇返家途中，正下著倾盆雷雨，为此在联邦大道堵了近一小时。好在当时谈成了一笔生意，又有在雨中开车之怪癖，听著广播电台播放的流行乐，手指随著节拍敲击驾驶盘，双足轮番踩踏油门、刹车和离合器，并不因困于犹如停车场般的车龙而烦躁。

途经几处天桥底，发现一些摩托车骑士在桥下避雨，有些还因空间有限，几乎霸占了慢速车道，好在路况壅塞，车子前进速度极缓，否则对这些骑士而言，十分危险——谁知会不会有哪辆汽车驾驶“发鸡盲”，朝他们撞去？

不经意地唤起骑了大半辈子摩托车的父亲的回忆。我小时候有几次随父亲骑摩托上下班（该是母亲没空，父母又不放心让我一人在家，才有几次这种特例），半途若发现前方乌云密布，情况不乐观，父亲会选个地方停下，掀开摩托车座包，取出收在里头折叠成砖块状的雨衣，摊开来前后倒穿，本该在前方、有一排纽扣的部分在后背，如此纵使免不了弄湿背部，也比正穿时让从前方扑来的雨势从纽扣间的缝隙透湿胸部好。我则双手抱著父亲纤腰（“瘦”伴随了父亲一辈子，中年发福这一般男性必经之路没找上他），前胸紧靠父亲背部，当闯进斗大如珠、打在雨衣上仍感觉如针刺的大雨时，还会尽量缩进宽大的雨衣内，只欠与父亲融为一体。那时，我感受到轮胎跨过积水时的阻力，亦曾被快速驶过水洼的汽车泼得湿透，摩托骑士在路上的心情及险恶，我已略有体会。

学会开车以后，常听朋友埋怨说不时在路上被摩托骑士吓到，为闪避摩托车撞路墩，又为许多不守交通规则的送餐骑士吓得魂飞魄散等，总之马路上演的惊魂记，罪魁祸首多是摩托骑士！

以我多年的驾驶经验，倒不觉得本地摩托骑士的行为过火，反而理解众骑士的一些“脱序”举动。好比说，趁十字路口没车辆时擅闯红灯；又或凭恃细窄的车形，不理右方有没车辆驶来，延靠路边从岔路左转出大马路……凡此种种，我早为他们练就一颗强壮的心，且学会眼光八方，更谅解他们如此行径：纯粹为了减少日晒雨淋的时间。况且，若非财务状况不允许，谁又想骑在危险重重的虎口如此犯贱？故，我特别尊重送餐骑士，愿意风雨无阻地于大街小巷风驰电掣，毋庸置疑是为了赚取生计，我却想像他们是为了尽快让饥肠辘辘的食客得以品尝保有温度的美食如此高尚情操；也非常敬重邮差及急件递送员，为企业转交信函要件予以合作伙伴，促进国家经济。

相比起这些为求快而不惜坏交通规矩的骑士，我更气恼慢吞吞驶在路上的汽车驾驶人士，美其名曰“安全驾驶”，但如此阻碍一些有需要拼速度的人多找生计，更显自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