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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现场

温任平

课本里的马华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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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现场◢教育权力分配不均 流散人群成形

“要搞垮一个群族,就搞垮它的文化;搞垮它的文化,首先得打击它的教育。我们的学校,从民办学校到变成国民型学校,某些人在慢慢‘吃’着你。”教育议题常年受到极高重视与关注,正如所说,它背负着群族文化的蕴涵与象征,是不可被磨灭与侵犯的文化堡垒……


“我人在金宝、怡保、吉隆坡,我曾在许多学校执教。在这很长的时期里,我的肉体虽然没被流放,不过我的心灵、精神却遭到流放。”天狼星诗社社长说。他是马华文学史上推动转变与改革的重要人物,2010年,温任平获颁第六届大马华人文化奖,有“马华评论第一剑”之称的张景云形容他为“一个对自己有企求的知识人”。

“流放”使想到“放逐”。放逐有两种,一种是规训体制内的严厉处罚,另一种是自我流放,虽不是被掌权者放逐,但流放者却是有着强烈的自己并不属于这里的感觉。的流放情况是,“你会感觉到,你生存的这片土地的平等是表面的,于是你产生了疏离感,进而走向自我放逐,而且是表象无法察觉的。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但你的心里觉得,你不属于这片土地,尤其是当我们被称为‘Pendatang’时……”

很长的时期里,温任平的肉体虽没被流放,不过他的心灵、精神却遭到流放。

“流放还有更糟糕的形式,那就是流亡,如果更严重一点,那就是逃亡。”提及,曾为罗华炎的博士论文《高行健小说里的流亡声音》写序,题为《创伤经验:从流放到流亡》。高行健于2000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家,是首位获得该奖的华人作家。但,当时的高行健却是以法籍身分领奖。这背后因素得回溯到文革时期。

国庆日推出“流放”诗集

高行健以《一个人的圣经》获得诺奖,另有关于现代主义与启蒙思想的作品,但从中国作家的角度而言,高行健的写法是在效仿西方,并无体现中华民族应有的精神。恰巧当时,高行健处在不平安的时代,逗留在中国的高行健,深受精神的打击与肉体折磨,他因写作被太太向掌权者告发。于是,在某个天寒地冻的夜晚,高行健将自己30公斤的作品与书籍埋进雪地,像是将自己的遭遇埋葬在冻土中。高行健并不想认得作品的所埋之地,他清楚自己不愿意再回来这个危殆之地,他要逃亡!

“而我,选择留下来,因为总得要有人留下来。”说。回忆起七十年代中期,作为天狼星诗社社长,目睹诗社中坚分子温瑞安、方娥真、李宗舜等人赴台深造。当时“流放”的态势已成,“自我放逐”的想法在社员心中萌芽壮大。

温任平将当时对“流放”欲拒还迎的感性,写成34行的《流放是一种伤》。

坦言,他也曾想过赴台,但最终选择留下来,只因他离不开家室更放不下天狼星诗社。他将当时对“流放”欲拒还迎的感性,写成34行的《流放是一种伤》。较年轻一辈的社员,也因此留下与他并肩作战,分担其心中苦闷。“这样的‘流放’与罗华炎博士论文中提及的‘流亡’语义有别,它们指的是不同层次痛楚的创伤经验。‘流亡’是‘逃难’,它把流放的意思都统摄在里头。”

在当年写了不少“流放”内容的诗作编入诗集《流放是一种伤》,在1987年8月31日出版。该诗集推出34年后,说,当初选择国庆日推出“流放”诗集,是因为诗集中的作品,充斥飘泊意象及明暗喻,有趣味且反讽。同时,也象征一个群族憋着已久的声音,寻找时机,喷涌而出。这声音的传递是有必要的,承载着重大意义,是群族走向未来的希望。

教育权力分配不均流散人群成形

一直以来,我国的教育权力是依据族群分配,很大一部分人在十至二十岁左右,会遇到身分与文化认同危机,尤其是60~80年代,随着一系列不平等政策出台,科技发达也让民众开始对海外美好有了憧憬,正好满足他们的文化乡愁。

文化乡愁是当代趋势,由于受到政治伎俩愚弄且又不被给予公平对待,致使他们的认同感有了转变。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于是华人开始向往中华文化发源地。因国情与民生因素,台湾便成了众多华人在文化乡愁下的首选,一波“回归”主流的流放潮因此形成。

左起:诗人辛金顺、已故马华作家何乃健、李有成教授、王润华教授、温任平以及马华诗人李宗舜。

要理解文化乡愁,或能从Nostalgia入手,Nostalgia也被称为“水手病”,相传是18世纪海员特有的病。海员远离陆地和家乡在海上飘泊,长期海上航行,让思乡情绪高涨,这时就会患上水手病。乡愁是煎熬与折磨也是感触或惆怅,主要体现在对故土眷恋的情感状态。

乡愁力量并不如所见般微小,作家常以其化作为创作灵感与动力,并在文学中反映文化深层的心理结构。正如早期的作家大多皆由中国南来,因此他们对中国有着根深蒂固的执念,作品流露着对故土的情怀与归属感。与此同时,这些作家也受到左翼思想影响,他们招揽并吸收了一群年轻作家,随后加入他们进行文字的斗争阵列,虽然对局势影响不大,但他们仍希望将左翼思想传递给更多作家,以此反映当下处境。

“教诲主义的作品没人看的。这些作品往往有一个定律、套路,有钱人、银行家的人设通常是坏人;农夫、穷人都很伟大,但他们很不幸地遭受各方剥削。”受左翼思想影响的作家,常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出社会上贫富对立、社会矛盾,这样的作风,可归因于毛泽东提出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论。因为对毛泽东们,唯有不断推翻阶级、进行政治革命才能保证自身安全。

溫任平著作。

对比来自港台的作家,他们更注重在文学作品的艺术与美学。文学对港台作家而言并非塑料工具,文学于他们是有着独立的存在与价值,是实实在在的艺术品,必须通过各种形式技巧经营而出。把当时的中国、港台作家来比较的话,两者刻画的文化乡愁无论形式、中心思想、意蕴等皆相差甚远,唯一不变的是对自身文化的认同与归属感,以及为此拼搏的奋斗与努力。

将诗谱成曲寄托情与思

1958年,开始写诗,该诗篇名为《晚会》,是他在学校某场聚会上和舞伴共舞,玩得忘我后而写下的。1972年,创办天狼星诗社并且担任社长,带领一众诗人发起第二波马华现代主义文学运动。现代主义文学阵容也于其后扩大,藉此抵抗早期马华文学主流的现实主义文学,并实现对马华现实主义的反扑。

主张文学的价值和意义,主要体现在作品批判现实的功能,以便读者在作品中,得以对道德进行反思。对此,文化乡愁成了现代主义思潮中,重要的内在驱动力,也是马华现代诗在此时期的重要表现。

文学创作非常多元,呈现文学的方式不仅能透过文字传播,音乐也行。1981年,与音乐家陈徽崇策划国内第一张现代诗曲的唱片《惊喜的星光》,收录八位天狼星诗社社员的12首诗,由陈徽崇与弟子谱曲,邀来宽柔中学合唱团团员远赴新加坡录音演唱。

2014年,温任平和天狼星全面回来了!

谁能想到将一首现代诗谱成曲、唱成歌,搭配现代诗原有的意象与节奏,竟能造就独特新奇的效果,堪称一场文学与音乐兼具的飨宴。诗原有的美感,透过音乐旋律,将读者带入诗人谱写的世界,使得读者更接近诗人在诗中寄托的情与思。

“1990~1998年期间(诗的创作)开始比较松散,那时候都在写专栏。中间有了些缓冲,但到了2014年,我和天狼星全面回来了。”虽有一段时间放下了写诗的笔杆,但不愿就此歇下。

钱穆一生写了几千万字的书,也是吉隆坡马大中文系的创系教授之一。图为2000年,大将书行傅兴汉、傅承得赠送林福南《钱穆全集》。
钱穆一生写了几千万字的书,也是吉隆坡马大中文系的创系教授之一。图为2000年,大将书行傅兴汉、傅承得赠送林福南《钱穆全集》。

文字这武器实用也最有意义

在过去常为他人以紫微斗数算命,皆因人们往往对自己的运势走向感到好奇,希望可以预先知晓操控着自身命运的天机,因此找他算命的人多不胜数。对此笑言:“门庭若市。”此外,本身对精美物品饶有兴趣,在那段时间内也进修自己,学习珠宝鉴定。通过观察一块“石头”的重量、颜色,或以专业仪器测量它的密度、色泽等的鉴定方法,它的真实性与价格便可浮现而得知。

将自己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及心思都寄托在这两个兴趣中,本身文学创作也迎来了低潮期,而专栏依然是他在持续着的写作,旨在希望自己不完全与文字脱节。“一旦和文字脱节,你一定会感到后悔。因为文字一旦离开,它会离你越来越远,就如你的爱人,你如果不尝试挽留,你肯定会对文字越来越生疏。”

温任平主编的《大马诗选2.0:诗三百篇》

天狼星的归来,意味着熬炼诗心的烈火不曾熄灭。透露,诗社目前共有六十多位社员,聚集不少旧部与新血。社员在文坛上大放异彩,甚至在诗社复出之期也挤身进入诗作精选集。与诗从不分离,近年来陆续推出新,如《倾斜:诗集》、《教授等雨停》等,此外也持续在各平台撰写专栏与书评,秉持“将学到的写出来”的理念。

希望本地文学创作的热血能够持续灼热,无论时代发展与走向如何,文字将会是最实用且有意义的武器,也藉此让本地文学创作能有更多元的方向与呈现,打造更具有地位与影响力的马华文学。在某个专栏中,曾如此写道:“如果我是一颗星——文昌还是文曲星——也够累了,只要天狼星永远亮着,社员孜矻于创作,一颗星的陨落实在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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