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德政:首相的人设困境与历史借镜 ◤会员文◢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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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德政:首相的人设困境与历史借镜 ◤会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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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相依斯迈上台后提出“大马一家”概念,各界褒贬不一。官方主流媒体正面报道“大马一家”,在野党则大力抨击禁酒禁赌等敏感议题来质疑“大马一家”成效。

    有论者将“大马一家”与纳吉的“一个马来西亚”做比较,认为依斯迈是弱势和过渡期的首相,其主张很快因政治现实而“人走茶凉”云云。无论如何,“大马一家”会否成为依斯迈的政治遗产,目前还言之过早。

    纳吉的“一个马来西亚”因“一马公司丑闻”而变成“烂尾楼”。相比之下“大马一家”招牌目前还是“清白之身”,除了论述较为空洞之外,站在“不因人废言”的角度来看,其实还算相对较好的政治概念,对于修补族群关系、让国家发展重返正轨,还是有一定的正面意义。

    但是,单提出“大马一家”还不够,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基础上提出更高层次、更具前瞻性的新战略总方向,以凝聚国人向心力。这是首相建构本身人设(人物设定)的必要步骤。


    以史为例,1990年大选马哈迪面对在野党的“政治两线制”攻势,他提出“2020宏愿”来反制。马哈迪的霸气,本是其人设缺点,但他这套文化霸权战略刚好遇上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强势领导风格反而让他从票房毒药变成选战吸票机。1995年大选国阵狂胜,林吉祥事后检讨认为,以前国阵靠3M拿票,即Money(钱)、Media(媒体)和Machinery(选战机器),现在多一个M就是马哈迪。

    2004年大选,新首相阿都拉的人设可谓超强,“好好先生”形象深入民心,既无马哈迪的强悍霸道,也无种族言论纪录,更无贪污前科。一句话,阿都拉是很难让在野党捉到痛脚的执政党首脑。票箱一开,新首相效应果然狂风扫落叶。

    为政治生命找出路

    人设条件再强,也迟早有“人设崩塌”的时候。马哈迪在烈火莫熄爆发后,为了巩固个人权位而转回种族议程,严重折损国阵的华人票源,“2020宏愿”也变成镜花水月。

    阿都拉执政后期“无为而治”,引爆一连串种族和民生风波,竞选宣言Cemerlang,Gemilang,Terbilang被邓章钦说成“这么烂,根本烂,特别烂”。“好好先生”掉下神台与“睡觉”和“无能”挂钩,点燃了2008年“政治大海啸”的导火线。

    现任首相依斯迈的人设困境,就是平平无奇的从政资历。如不是时来运转,在各方博弈妥协、恐怖平衡的微妙政局下,首相大位未必轮到他来当。但另一方面,大家对他期望不高的低门槛人设,可能也是其唯一“优势”。

    靠种族言论上位是巫统领袖的传统套路,攀上高位后就必须换另一套人设剧本。如安华当副首相时,配合开放的大环境而提出“新马来人”概念。他身段异常柔软,带头表演向华人示好,包括穿旗袍拜年、写书法“我们都是一家人”、为舞龙舞狮点睛等等,一改以往的极端形象。

    2015年发生“刘蝶广场事件”后,依斯迈曾恫言杯葛华商、推动单一种族“玛拉电子城”计划等。如果依斯迈审时度势放下身段,以首相身份拜访刘蝶广场、现场购买中国手机给家人小孩、鼓励大家学习华人经商智慧、宣布小商家的新奖掖机制等等,说不定能突破人设困境,开拓更多中间选民票源。

    目前经济形势恶化,依斯迈要复制马哈迪的宏愿剧本,或者重演阿都拉的新首相旋风,难度都非常高。面对党内外压力,他必须强化“大马一家”论述和政策主张,突出本身特点来突破人设困境,为延续个人政治生命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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