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用法最为明确,主要是指自上派遣使臣外出办事,更多是指天子委派的使臣,是正式委任的大臣,是依礼合法的任务,如鲁桓公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鲁桓公八年“天王使家父来聘”、鲁桓公十四年“郑伯使其弟语来盟”。
然而鲁桓公四年“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的这笔记录,确是贬抑的用意。鲁桓公本是弑君杀兄之人,又不行世子进京朝见天子代父受国之礼,也不向天子请命,天子不谴责他,反而派遣使者来朝见桓公,这是非礼的行为,虽然以“使”来表示,实际上是一种贬抑的反向写法。
如果大臣出使不用“使”字,表示这次的任务是特殊或非礼的任务,如上一段的“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
祭公是天子的三公,出使奉命行事不称“使”,却称“来”,主要是天子的迎娶不得由天子迎娶,必有同姓诸侯来迎娶,所以祭公就不是正式的任务,故不称“使”。
夫人姜氏至自齐
“至”的用法也很清楚。古代国君出外执行战伐盟会朝聘等重要事务时必须告于祖庙,在任务完成回来后必须到祖庙告祭禀报安全回来,是为“告至”,是一种欢喜愉悦的表示。
鲁桓公三年“夫人姜氏至自齐”。齐侯嫁女送至鲁国,不合礼法;鲁公以国与国会面的“会礼”迎接,也不当,可谓两国都有所失当。
《春秋》如此谨慎书写,其意在“君子之道,肇端夫夫妇”,以此来端正人伦之道。
公子翚负责迎娶,得当失礼与否本应由他来承担,却不写“公子翚至”,而写“夫人姜氏至”,其实也表达出鲁国臣子对夫人平安到达鲁国的喜悦之情,在古代迎娶的路途充满危险,随时有抢婚的危险,所以举国高兴如此。
另有所谓的“饮至”,指诸侯朝、会、盟、伐后回宗庙饮酒庆功。鲁桓公十六年“公至自伐郑”。
鲁桓公以篡弑得位,在稷的盟会,造成宋国动乱,乱臣贼子的气焰由此高涨。
现在又再次盟会,打击正道,竟然在宗庙饮至,并把功绩记在简册上(策勋),自鸣得意。这笔记录表面上看来是正面肯定,实际上是在警告积不善之殃将要到来,多行不义必自毙,并没有任何值得欢天喜地,喜悦庆祝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