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我们回怡保扫墓。
在我小时候,每年清明节,爸爸就会载我们一家人回怡保,给公公的爸爸和妈妈(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扫墓。由于疫情关系,我们已经三年没去扫墓了。
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墓碑在怡保迪伽义山,爸爸和他的堂兄堂姐约好一起去。我们把车子停在路边,从这里走去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墓碑,需要走一段有很多杂草以及凹凸不平的山路。
我回头看一看妈妈,她正一步一步慢慢地跟在我后面。近年妈妈的腿显得没力,我看到她踉踉跄跄地,真担心她会跌倒。我赶紧走回头,紧紧牵住她的手,我们一起走上山去。
我想起了婆婆,以前婆婆跟着我们一起来扫墓时,她在走这段山路时感到很吃力,妈妈当时就像我一样,紧紧牵着婆婆的手,带着她上山。我记得有一次婆婆喘着气说:“明年我在车上等,不走上来了。”没想到第二年还没到清明节,婆婆就离世了。
终于,我们走到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墓前,大家开始忙碌起来,伯伯们拿着锄头除草,姑姑们负责把祭品摆放好,爸爸也戴起手套拔草。
姑姑交了一包颜色鲜艳的五色纸给我,叫我撒在坟头上。我抓了一把五色纸,用力一撒,只见纸屑随风飞扬,飞远去了。伯伯们看见都笑了,姑姑赶紧教我:“弯下腰轻轻撒。”
拜祭后,大人们聊着曾祖父曾祖母生前事迹。爸爸说,对于他的祖父和祖母的一切,他都没印象,因为他们在我爸爸两三岁时就去世了。
我听了很感触。
在我的成长岁月里,我拥有公公婆婆给我满满的爱,现在他们不在了,但那份爱永远都留存在我心底。
我比爸爸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