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洞:家富的家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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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洞:家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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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富今年八岁。他跟大部分小孩无异,调皮爱玩闹。他总喜欢在无聊时,在房间里对著电风扇,面目狰狞把口张大“啊——”,发出孩童独有的尖锐嗓音。

    这时候他会竖起耳朵,仔细听著自己的声音被风扇里旋转的扇叶,快速切断的结果。原本从喉咙持续发出声音,顿时被切断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啊——啊——啊——啊——”,一个字一个字散落空气中。

    家富爸爸今年39岁。他跟大部分有家庭的男人无异,有著一个家庭和稳定工作。没上班时,他总会待在家也总是坐在客厅角落,花上好几个小时翻?著一份只有好几页的报纸。

    当整个客厅只有他一人时,他静坐角落的画面显得特别安谧,甚至在现实中的声音也确实如此寂静。只不过,当他将报纸翻页时,不时会发出“咻——咻”纸张的脆弱声响。这把声音,也就这样一时一时地在客厅里反复回荡。


    家富妈妈今年35岁。她也跟大部分家庭主妇无异。不论小孩是否在上学,老公是否上班,她都一直有著自己当下的任务。除了载送孩子上学、帮家里添购必需品,更多时候,她都必须准备家里的每日三餐。

    在厨房里准备好早上从市场买回来的食材后,她拿出自己习惯的菜刀“剁——剁——剁——剁”,不断在砧板上落下手中紧握的刀把。一个接一个的食材,在她刀法之下切成一颗颗的碎片,而那持续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在厨房里弹跳似地回响。

    家富的家里,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地周而复始,重复著相似的画面、雷同的声音。然而,无论是他自己或是父母,每个人都彼此却驻守著自己的空间,各自专心埋头做著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干涉谁。

    而每一天,家富家里都会不时地持续发出不同层次的声音,像是生命力不断地在维持,一起看似和谐。从家富家外面看来,这个家更是相当平静,流露一种与世无争的和平。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从屋内或屋外来看,却可以感受到无声的空气中,总是飘溢著一股支离破碎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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