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花腩煲、咸鱼蒸肉饼、咸鱼炒芥兰、咸鱼头豆腐汤……只要加入咸鱼一起烹调,无论是菜是肉还是汤,都会成为饭桌上最下饭最惹味的一道佳肴。从前,咸鱼是穷人家桌上菜肴,来到现代,一片比半个手掌还要小的高品质咸鱼,却是你吃上几顿经济饭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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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裘淙在霹雳邦咯岛经营海产30年,也是“裘淙海产贸易”的创办人。他于邦咯岛土生土长,17岁外出谋生,在雪州巴生做机械维修员,为了赚取更高收入,他毅然回老家创业。“我原本对制作咸鱼是个门外汉,后来因为认识了一个曾在邦咯岛做咸鱼生意的老板,在他的教导和帮助下,我投入了制作和买卖咸鱼的生意。”
刚开始学做咸鱼,马裘淙吃过不少苦,例如鱼贩抬高鲜鱼的价格卖给他,以及他不知道市面上什么咸鱼好卖,结果做好的咸鱼没人买,他笑说自己经过三四年“撞墙”的经验后,越撞越坚强。在六七十年前,邦咯岛盛产红鱼咸鱼,当时是用钓鱼的方式钓红鱼,那时候渔夫清一色是海南人,由于出海一个月才回航,因此,在没有冷藏设备下,钓到的红鱼就直接在船上腌制晒干,但这种运作方式在60年前就没落了。现在渔船备有冷藏设备,抓到大鱼可以直接冷冻起来,红鱼新鲜出售的价格比咸鱼好太多,所以就没人再用红鱼做咸鱼了。
之后,人们开始采用拖网来捕鱼,大量白带鱼被捕捞上来,于是,就在岛上大量制作白带咸鱼。此外,邦咯岛也是甘榜鱼之乡,那段日子也大量生产甘榜咸鱼,当时印尼的收购商也会直接开船来邦咯岛,买用盐腌制但没有晒过的甘榜咸鱼。后来人们逐渐开始注重健康,而白带鱼因含有水银,且鱼获也变少了,渐渐没人做白带咸鱼。甘榜咸鱼在其他地方仍有人做,但邦咯岛新鲜的甘榜鱼价格卖得很好,所以,他们不会用邦咯岛的甘榜鱼来做咸鱼。
咸鱼入馔很开胃
马裘淙指出,他在30年前开始制作咸鱼时,当时较流行用黄花鱼、牛腩鱼、三板鱼和成鱼来做咸鱼,一直到现在,这些都是比较传统的咸鱼。通常三板鱼咸鱼和牛腩鱼咸鱼马来人吃比较多,它鱼味比较淡,肉质比较粗,梅香三板鱼的肉色与三文鱼肉相似。此外,甘榜鱼、青鳞鱼、铁尾鱼、无头鱼、凤尾鱼等这些比较小的鱼制成的咸鱼,也是马来人比较喜欢吃的种类,他们通常会用油炸方式烹调,然后配参峇和白饭食用,这么吃非常开胃。
至于华人吃咸鱼则多是用来调味,例如煮砂锅饭、咸鱼花腩煲、煲汤,还有焖肉、蒸肉饼等。马裘淙喜欢在蒸白斩鸡腿或鸡胸肉时,加两片梅香咸鱼吊味,蒸出来的鸡别有一番风味。每年端午节,他的妻子也会在粽子里加入梅香咸鱼,吃起来就像瓦煲鸡饭一样,连吃两粒都不会腻。他指出,华人都是吃比较好的鱼,例如午鱼制成的丹佬鱼干和梅香红鱼、梅香马鲛鱼等。由于午鱼现在鲜鱼的价格卖得很高,也是餐厅出售的上等鱼,因此,现在本地很少用午鱼做咸鱼,市面上看到的午鱼咸鱼通常是从印尼进口的。
无新鲜与否之分
晒咸鱼可以是三个小时,也可以晒两天,这要视要求而定。晒三小时的咸鱼,味道带有一点咸味和一点鱼鲜味,口感比较湿和软。现在制作咸鱼,通常不会晒超过两天,除非鱼很大条,如果晒两天的话,咸鱼口感会比较硬,带有强烈阳光香气,也比较耐存放,因为水分少,但口感就比较干硬。大多数商家通常会要求晒半天,尤其是梅香,晒半天不仅有香气,水分也不会流失太多,鱼比较重,价钱也卖得比较好。
从前因为没有冷藏设备,所以咸鱼都晒得非常干,晒三四天才比较耐存放,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冰箱,咸鱼其实不用晒得太干。那么,咸鱼是否像陈皮一样,越陈越香?咸鱼并不是放越久越香,咸鱼若超过保存期限,香味就会消失。建议咸鱼最好密封后存放在冰箱,不管它晒多久或有多干,咸鱼放冷冻库保存10年都没问题,放冷藏(0℃左右)则可保存一年。
马裘淙补充,咸鱼不分新鲜不新鲜,只分新货或旧货,新货肯定比较好,因为咸鱼放久了会走味(臭油耗味)。但并不是说咸鱼一做好就立刻吃最好,因为咸鱼经过发酵过程,所以一般上做好一星期后的咸鱼,它的肉开始收缩,味道变得更浓郁,这时食用才是最佳时机。因此,刚做好的咸鱼先收在冰箱冷藏几天才食用,尤其是梅香咸鱼,刚做好时还有一点鱼腥味,储藏几天后就变香了。
价格因大小各异
目前咸鱼的做法主要分两种:有梅香和没有梅香。没有梅香的咸鱼就是用新鲜鱼洗净后,在腌制的桶里铺一层盐,然后放一层鱼,再放一层盐和一层鱼,以此类推。之后腌制1~3天(鱼越大腌越久),即可捞上来洗净,最后晒太阳。而制作有梅香的咸鱼,必须用没有冷冻过的鱼来制作,鲜鱼洗净后,先静置密封4~10小时(例如三板鱼、马鲛鱼等就要静置10小时),然后取出加盐,静置发酵至少两天,最多三四天,然后才捞起来清洗,晒太阳约半天。在邦咯岛做成梅香的咸鱼,多是小黄花鱼和三板鱼。
马裘淙指出,市场上普通咸鱼的价格,通常是1公斤十多令吉到五六十令吉都有,通常五六十令吉一公斤的咸鱼,都是由比较大条的鱼制成。新鲜的鱼也是越大越贵,这是同样的道理,除非是非常小的咸鱼,因为很难处理,例如像一根火柴一样大的西丁鱼咸鱼,它的价格就去到一公斤五六十令吉。那么小的鱼要去头,只剩下约五六十毫米,晒的时候又要一条一条排列在网上晒1~2天,三四公斤的鲜鱼,才能做成一公斤的咸鱼,所以它的价格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