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校教书育人˙蔡晓玲（马来亚大学中文系高级讲师）

“以前从没想过当老师，但是很肯定的是，我非常喜欢文字。从大学时期开始，我就希望未来能一直从事文字相关的工作。我在2007年进入马大中文系，并在2010年本科毕业，然后获得学校奖学金念博士班。博士班毕业3个月后，也就是从2015年开始，便在马大当讲师。”

回母校执教，对蔡晓玲来说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其实在这之前，她曾经在新纪元大学学院兼职教课，可是当眼前有了“当老师”的选择，她首选马大：“我对马大有感情，马大也给我许多‘养分’，当上老师后，也希望自己能给学生‘养分’，学生其实也是我的学弟妹。”

当老师初期，蔡晓玲总觉得自己还是学生，常会和学生说“以前我在这里怎样怎样”，或是“以前我可以读完这篇文章，为什么你不行”等，甚至在台上教课时，她发现自己说的话，竟然像在重覆以前老师所讲过的话，看见台下的学生就想到青葱岁月的自己，有种时光倒流的恍惚感。

蔡晓玲以前并不知道老师的责任这么重大和辛苦。看到老师在台上游刃有余，原以为讲课并不难，但当自己真正站在讲台上，才知道背后需要长时间备课。

她说，老师很像表演者，上课前要准备好表演内容和表演方式。有了充足的准备，就可以帮助减缓在台上说话时，所产生的紧张情绪，而真的像“表演”一样地讲课。这也能让学生在上课时，就像在看表演一样有趣。

“虽然我研究的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可是一开始在马大教的两门课，却是古典文学——《红楼梦》和《史记》。这和自己的研究方向有点儿不一样，所以那时候备课特别辛苦，几乎天天都花很多时间在备课。不过后来，即使是教自己的研究专业相关的内容，仍然发现备课还是不容易的，毕竟教学不能只选择自己有兴趣的部分，得去研究核心概念或原理，然后再跟学生讲述整个脉络。”

在马大的16年里，从学生到老师的身分转换，体会也有所不同，但是熟悉的校园却让她感到自在。每次走过文学院广场，她总会想起自己在学生时代，常在这里活动，满是回忆。她庆幸自己在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的重要时期，是在马大度过的。

“我住在古晋，那里很少有文学活动，从小都是随着自己的兴趣读书，进了马大才算是有系统性地学习。学校举办了很多讲座，当中邀请了许多国内外客座讲师和作家，让我大开眼界。”

马大是她的“引路人”，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当今马大学生们的引路人，引领学生探索关于文学和世界的一切。“现在，学生还能申请学院辅助，到日本、韩国、中国和台湾当交换生，学习一学期或三周。这种资源，在我的学生时代是没有的，真羡慕他们，呵！”

蔡晓玲说，中文系有逾30位同学，毕业至今，仍彼此保持联系，不过最常是在社交媒体上互动。她记得有一位同学在相隔10年后，回到马大找昔日的老师。当那位同学经过办公室，看到门口名牌上写着“蔡晓玲”三个大字时，他好奇地敲了敲门，竟赫然发现站在门后的，竟是昔日的老同学！

今年10月适逢马大中文系60周年庆，届时将举办学术研讨、讲座等活动。她十分期待到时能在活动上，遇见更多昔日的同学、校友。

转换身分仍持续学习

回到母校教书，曾经的老师成了现在的同事，是否觉得尴尬？蔡晓玲笑着说“还好”。“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现在看见以前教过自己的老师，还是会亲切地喊声“老师好”，就如中文系主任潘碧华副教授，从学生时代到现在，她都唤对方为“潘老师”。

“有一位严家建老师，以前总是直呼我名字，现在却叫我‘蔡老师’。”她坦言，刚开始确实有点儿难进入老师的角色，尤其是跟自己的老师在同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学生。

蔡晓玲说，与其说是教书，还不如说是在一个从未曾离开的地方，持续学习。蔡晓玲认为自己始终还是个“学生”，在曾经的老师面前，还有很多需要请教他们的地方。

现在，学生们的视野更加广阔，她也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知识水平，才能应对学生们提出的各种问题。“虽然是学生，但是大学生也是大人，不能总以‘老师教，学生听’的方式授课，因为大学生懂的东西很多，知道的也不一定比老师少。”

“我觉得老师和学生之间，不太可能成为完全的朋友，因为朋友之间讲求义气相挺，而老师是批改课业的人，不可能前一秒是朋友，下一秒就要打分数……理想的状况是，在保有老师威严的同时，也能和学生近距离交流，并培养学生独立和开放的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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