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叶如芬 最后离开电影的那个人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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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叶如芬 最后离开电影的那个人

    她是走起路来霸气带风,聊起天来爽快俐落的女强人,所监制过的许多电影里,有大马观众耳熟能详的青春片《我的少女时代》、获奖连连的《大佛普拉斯》、《消失的情人节》,今年则有催人泪下的《忠犬八公》(Hachiko),在21岁那年当播放录影带看片的小店员,如今56岁的她已成为台湾电影圈举足轻重的资深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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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资深监制叶如芬 看电影、听音乐、游泳运动是她换取冷静思考的方式,她声称,很幸运可以接到不同剧本,到不同城市拍戏,跟不同电影人交流,除了开拓视野,也是充电抽离。

    见面,最想、最先提出的问题是:“八筒还好吗?”八筒是她最新监制的电影《忠犬八公》(以下简称《忠》)的主角,她随即开心捎来八筒近况,“八筒很好!八筒们长大啦!”

    《忠》是由徐昂执导,冯小刚、陈冲等主演的剧情片,本片翻拍自日本电影《八公犬物语》,主角是一只颇具传奇色彩的日本秋田犬,它在现实中以其对主人的忠诚而闻名于世。

    中国版的《忠》保留原剧本核心情感线,故事背景搬到重庆,选定中华田园犬为主角,八筒即是戏中狗名,她在微博曾写道:“这部片对我的电影人生是个重要难忘的回忆。”为何有此说?

    《忠犬八公》

    2020年3月接到此剧本,她看过后不禁哇一声,“这是个人与狗之间的故事,这个要怎样去挑战?中国版八公做得到吗?”此前,她亦观赏过日本与美国版,“那是久远的记忆了。”


    经过一番思前想后,她认为,采用中国本土犬而非牧羊犬或拉布拉多犬,以及把年代跨越到2000年,男主角乘缆车过江上、下班,选角与情节合乎情也合乎理。

    对方透露,这个电影的前期,他们已在内蒙古训练小狗一年了,“我现在接手的话,狗儿岂非都长大?”她提出心中疑问,对方回她说:“我们将重新收集流浪狗,把它们再送去训练。”

    听到对方作此解释,她爽快地把这事答应下来,可是,那一年,她因疫情而无法动身前往重庆,只能与导演、编剧、制片、摄影、美术等组员开视讯会议。

    直至2021年开放,“但我需要完成21天隔离后,才能抵达重庆,才跟导演与工作团队亲身面对面;电影杀青后回台湾,又是14天的隔离,前后共隔离了35天。”

    “试问有什么电影可以让我隔离那么多天才去到现场,并且在一间房里度过一个多月时间,迄今也只有《忠》了,疫情期间创作令人难忘,这个记忆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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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尽全力让狗好好演戏

    说,这部电影创作期间,她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现场有训练师团队,训犬师立下很多规定,比如:狗要提前到现场,拍完一个镜头后,狗要先离开现场。”

    “当时,重庆正面临时冷时热天气变化,若是遇到热天气时,狗主角只可以拍一个镜头,接着休息一小时,期间需要吹冷气,我得找个房间给它们。此外,它们所喝的水都要弄好。”

    她指出,由于拍摄有期限,为不耽误进度,剧组因此动用18只大小狗,“狗儿有的怕热、有的怕水、有的不会跑楼梯,所以,我们需要用到不同的狗作替身。”

    《忠》于叶如芬是一场美好的拍片记忆,图为叶如芬与工作团队在《忠》现场(左),以及带着自个心爱的狗狗一起看电影的观众们(右)留下珍贵合影。

    再来,这些可爱的小小狗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是,一个场景搭建好后,我得确保每个镜头都拍到,因此,我得跟训犬师商量,看一看哪一只狗可以上场。”

    “为了不让狗主角心情散乱,除了导演之外,片场其他人一律禁止触碰它们,我们规定只要碰到狗的人都会被罚1000人民币。”一切以狗为先是她全部心力所在,“让狗好好演戏!”

    她笑指,过去创作都是人与人之间的故事,即使有人与狗之间的情节,也不曾有过那么多只狗,“我都没在管男女主角,反而顾着八筒们 ,连男女主角都要等,有时还要等狗化妆。”

    戏里戏外都有感动点

    “《忠》上映期间,其中两场是让观众带着心爱的狗来看戏,结果,戏院内狗声四起,主人则抱着狗狗边看边哭,这个人与狗一起看电影的点子很有创意。”

    当她言及这部电影用故事呈现一段人与狗的感情时,也忆及了念书时有过的养狗经验,“有一个生命体存在你旁边,所以,当它走了以后,我哭了三天三夜,从此再也不养狗了。”

    叶如芬欣喜电影作为她今生的职业与兴趣,“这是美好的结合与幸运。”她认为,当监制最幸福的事是,坐在电影院里,看到自己一手推出来的电影有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图为坐了63天的《忠》拍摄现场帐篷里的她的背影。

    现时,她与友人共养对方的猫,“不敢放太多感情,害怕它走的时候,又要哭得死去活来,我会受不了。”在监制此电影后,她最大感受是,从动物身上看到纯真这件事。

    “人与人之间的好是有要代价的,我对你好可能是我需要什么,狗是没有的,它付出的感受是无私的,纯粹因为你对它好,它就认真了;哪怕你走了,它也不知道,却一直在哪里守候。”

    正如预告片所写的一段文字:“如果是等你,多久都可以”,这是《忠》的重中之重的意义。

    这部戏亦改变了八筒们的“狗生”,“这些狗都是从狗贩卖市场抢救回来的,当戏杀青时,现场工作人员皆可登记领养它们,我也想领养,可我人是住在台湾。”戏里戏外同样感动人心。

    刚开始,她曾觉得:“现在《忠》的主角是狗,要与狗作相处,我们没有经验啊。”如今证明,她总算走过每一步且步步都算数,她打从心底说道:“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拍片记忆。”

    好剧本需先打动我的心

    有人形容,一部电影的监制是最先进入,也是最后离开的那个人,自然是为大家解读这段话的不二人选,她说,不管是不是跟导演一起创作,一个案子的启动从起心动念开始。

    “一般上,身为监制在寻找新剧本,或者有人拿好剧本来问我是否有兴趣合作时,我都会先看那个故事能否打动到我,以《忠》为例,此剧本不仅温暖,还感动了我。”

    《我的少女时代》

    “若是能够打动到我,我就会注意能否看到一个元素。”她强调,只要一个元素就好,抓住了就有可能成功,至于那是什么元素,她一时说不出来,全凭她观戏无数的经历找出答案。

    “主要是看它能否成为独特的电影。” 狗与人间的情感线是她注意到《忠》的因由,“这是我未曾做过的电影类型。” 一个案子承接下来后,她还需要在商业和艺术之间进行掌控。

    “一开始,我得帮忙导演寻找投资方、物色演员等连串事宜。”监制的责任就是将所有元素汇成一个可执行电影项目,过程需要一颗强大的心与韧力,严己律人是其工作态度。

    《大佛普拉斯》

    《大佛普拉斯》导演黄信尧在片头说,他找来“业界最难相处的叶女士”当监制,她笑称,导演故意的啦,但她转个语气说道,由于从制作开始做起,她对电影拍摄工作很严肃且高要求。

    心脏够大颗才能当监制

    “有时我会情不自禁发脾气骂人,但严格看待事情才能把它做妥且做好。”的责任是把工作团队照顾好,“我把导演、技术组等人放在圈子里,便希望可在此范围内掌控这圈子。”

    《消失的情人节》

    “如此一来,我才能确保这部电影的拍摄预算不会超支,大家可以非常顺心按照计划做创作,也就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她之所以说监制的心脏要很大颗,那是用来承受突发状况。

    “也会面对演员病倒、资金不到位,或者导演按计划拍晴天,哪知天不作美等林林种种问题,所以,头脑要随时保持清醒灵敏,无法见人就嘻嘻哈哈,或许这样大家觉得我较难相处吧。”

    等到电影杀青后,她又得进入到院线发行及电影宣传的阶段,“之后,相关电影可能还要参加影展,全部程序的行政工作都由监制来管理,即使有下属承接任务,但我还是要盯着。”

    叶如芬不会奢望下一部要拍什么特别题材电影,但有个前提是不做恐怖片,“我是个非常胆小的人,很怕看鬼片,也不想拍鬼片来自己吓自己,这是我唯一的缺点,因为一个电影监制或制片不应该抗拒任何题材。”这部《第九分局》是她仅只拍过带有鬼魂、灵异元素的电影,“它的概念很好,所以我才愿意做。”

    “每一部电影大概有3年寿命,在这3年内,我都跟它保持密切关系。”即便是过了三五年,若是有人来叩门咨询某个导演的戏再上映的意愿,她也是那个给予核准与提供协助的人。

    “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我。”她也说不准何时才是最后,“也可能无法离开,因为心里为监制过的电影都留了个位置,它们一直跟着我。”这是她监制生涯的成绩,也是人生经历的展现。

    成就他人也在成就自己

    行事强势果断,说起话来更不爱拐弯抹角,尤其是对新剧本的看法,“我觉得它不够好或有问题时,我会直接提出要求或提供意见,并希望对方能听进去。”

    如此直接了当无非是害怕导演将来受伤,“当导演成为对方的工作或职责时,他需想想要不要拍下一部,若是要,第一部就要做好,在做好情况下,有些东西需妥协,包括面对投资方。”

    “但这妥协并不妨碍创作,如此一来,才能开拍第二、三部,才会有未来。”她说,过程中,导演要紧记并坚持自己想要表达的和最终目标,“假如你要跟我合作,我就会管理这一块。”

    年轻时的叶如芬(中)在前卫工作室负责管理录影带。

    她把别人的未来当成自己的未来来成就,“我跟许多新导演合作,当他最终成为一个出色的导演时,我会非常开心,因为他的第一部电影是我监制的,我会有一种成就感。”

    她有感而言道,帮助一个导演或创作者完成他做电影的梦想是她的梦想,“这无关乎伟大与否,而是需要用这个成就来刺激自己继续走在监制的路上,否则我不做电影,转做商人去了。”

    尽管如此,她也不曾萌生当导演的念头,“那是因为我在写剧本时,第一个念头一定是:这个要花多少钱?当我会想到这个节骨眼时,创作就变得不纯粹了,不行,我还是当监制好了。”

    侧记:从读电子到做电影……

    父母是最初为打开电影世界这扇窗的人,“年幼时,家附近有个放映电影的礼堂,我的军人爸爸一年都会获得二三十张戏票,他让我带在身上,逢周末就跟着妈妈一块去看电影。”

    《少林寺》、《醉拳》等功夫电影都是中小学会涉猎的电影,“还有,小学三、四年级去看《梁山伯与祝英台》时,我特地坐到第一排,然后,很好奇影片中的蝴蝶怎么没有飞出荧幕呢?”

    从台南搬到台北后,妈妈带着国中生的她去看的第一部电影是俄罗斯的《齐瓦哥医生》,“当时我就觉得好好看,电影着实迷人,可惜,小时不爱念书、功课不好,考不上大学。”

    自景文高工电子科毕业后,爱看戏的她索性到录影带店上班,职责是管理录影带,亦负责为顾客介绍电影,“我需要把不懂的电影全看一遍,有时睡在工作室,一个晚上看5部电影。”

    每看完一部电影她即把内容写进本子,记得那年看了《广岛之恋》后,由于看不懂它的慢节奏,在本子上写着:“这个太艺术,不适合介绍给顾客。”

    这份播放录影带看片的小店员差事,却让她认识到许多国际大导演,“意大利写实主义导演费里尼(Federico Fellini)、法国新浪潮大师楚浮(Francois Truffaut)等,都是在那一段日子知道的。”

    叶如芬经营过的“八又二分之一”咖啡店。

    “工作室里,刚好有一本世界电影导演大全,我经常翻阅以获知那个导演拍了哪些电影。”两年后,她开了家咖啡店,店名就采用费里尼的电影杰作《八又二分之一》。

    “当时就想要加入电影业,只是不知可以做什么。”结果,咖啡店太艺术,经营一年又十个月后关门大吉,那年1992年,她把卖店的钱用来去日本旅行,回台后思索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翌年,新闻局的技术训练班公开征收学生,“有导演班、制片班、录音班等等,在考量到自己不会创作,但有管理咖啡店经历,于是,报名制片班而并非导演班。”

    “只要能投身到电影领域,念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所谓。”打从上课开始,她就立下要当制片人的目标,“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当年年底,她踏上监制之路,但是,从电视连续剧做起。

    “因为90年代台湾电影业犹如沙漠,一年开拍不到五、六部电影,不过,连续剧给我机会认识了许多人。”直至导演组有导演开拍电影,她加入其团队,从此开启漫长电影监制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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