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游子唱歌给游子听 歌手文章走过故乡的云他乡365里路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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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游子唱歌给游子听 歌手文章走过故乡的云他乡365里路

    他是唱歌给游子听的游子!童年时,为了就读中文学校,他从印尼飞到大马;高中时,执意要到远方,他从香港飞往加拿大再坐车到美国;人生及早就懂得何为离乡、何谓离愁,漂泊的生涯让他后来唱故乡的云与风,也唱异乡的三百六十五里路,把字字句句唱到戮进游子骨子里,许多年以后,走遍世界各地,何处是家乡,哪里又是他乡呢?且听1987年台湾金钟奖最佳男歌手娓娓道来他走天下的心境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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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认为,“追梦的我”不是空泛的名词要去追求名利,而是希望激励更多有梦想的年轻人,做梦才是人生的行动力,绝不轻易被打垮,有天梦想变得伟大。

    出生在印尼苏北一个名字叫三板头的小城镇,父亲经营种植园、棕榈油/饮料/米工厂、物流、戏院,同时也盖学校,“在这所中华学校从幼稚园念到三年级,后来学校被关闭,父亲还是希望我能接受华文教育。”


    父亲犹如孟母三迁带着他前往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港、澳门等地,以物色适合他升学的地方,“父亲最后选择相对纯朴,且与印尼距离较近的槟城,如此一来,父母比较放心。”

    他住进岛上一个老太太的家,8岁的他从此开启今生不间断离乡背井的生活,他先在恒毅小学上学,“当时近年尾,当六年级插班生,中、英文功课却追不上,只能留级一年。”


    那一年,文章的父母亲带着他(右坐者)与弟弟,从新加坡到吉隆坡再到香港与澳门物色学校,最后决定把他留在槟城念书前,他们在新加坡虎豹别墅留下了珍贵合影。

    初到人生地不熟异乡,他也曾想家而以泪洗脸,“我躲进洗手间,先把窗关上,再把水龙头出水量调到最大,在里头哭,不让屋里和家里的人懂。”每次回家再离家时,悲伤更逆流成河。

    当时,从老家到机场车程四五个小时,“我望着车后偌大的窗,看着父母身影逐渐模糊,我开始哭不停,如此过了一年又是一年。”两年后,他升上韩江中学念到高二。

    当年到城槟城念书,8岁的文章看起来挺瘦弱的。

    在槟岛七八年间,他声称,也有过许多美好、欢乐的记忆,青春年少的他与玩伴们骑脚车、摩哆到关仔角、在沙滩上开派对,在学校则是歌唱比赛的常胜军,“我也爱画画与演讲。”

    他的课业表现平稳,中文却有显著进步,“小学有位老师督促我们每天背成语,那是最重要的华文启蒙;到了中学又遇见老师给我的华文作文极高评语,激励了我勤写作文。”

    “我的中文是这样学起来的。”与此同时,这也圆了其父亲要他把华文学好的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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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决定来不及懊悔

    高二以后,负笈美国念寄宿学校,真正感受寂寞无处说离愁,“父亲曾问我是否要到台湾念书,我坚决说不要,因为一心只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母校的栽培今生难忘,文章大声说:“这是我念的槟城恒毅小学。”

    父亲不愿意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却始终拗不过他的坚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已移居到香港的父母到机场为他送行时,那个当下他顿生后悔,“我才知道什么叫离别。”

    “我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反悔了。”从香港到日本东京转机的飞行中,他泪流不停,“到了转机地,我决定不去了,想要马上买张回程机票。”

    “可是,转机时间太短,来不及后悔,飞机又再起飞了。”就这样,他提着父亲给的打字机和大衣,再次走在一个人离家的路上,“从小就晓得离家的愁绪,可是,那些年只懂得哭。”

    廿多个小时后,他步出加拿大机场,映入其眼帘的是冬日即景,“下雪天,非常冷,添加愁绪。”打从那时开始,冬天予他感受是忧郁,“只要冬天到来,第一次的难受又会回来了。”

    文章所指的百年老建筑物,正是他出生的房子,也是当时其爷爷奶奶居住的地方─三板头。

    他从加拿大再坐车到美国,“远在天边的一个地方呀。”在那个只能打长途电话,且电话费很贵的年代,他切切实实感受到离家太远了,冬日走在空旷无人的街,连心也会空洞起来。

    “宛如身处在封闭的世界。”他说,偶尔在机场听到中文播报,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夺眶而出,在面对陌生的语境和环境,他得靠一己之力克服,“即使拨电话回家,也只是报喜不报忧。”

    在远方活出冬梅模样

    高中毕业后,再从美国前往加拿大滑铁卢大学主修经济,副修声乐,他已经飞过不知多少个365公里的路才走到那里,他岂能虚度往后4个年头的春夏秋冬?

    课余时间,他跟其他四位华人组乐队表演,他担任主唱,“大学有个世界各地华人学生组成的学生会,我们就在会所里给大家唱歌,唱些中、英文歌曲。”

    《故乡的云》是他人生中第一首歌,1984年1月4日出版的首张专辑只在大马与新加坡发行。

    他忆述,唱红〈Sometimes When We Touch〉的加拿大多伦多创作歌手丹希尔(Dan Hill),曾到过其大学发表作品,那自弹自唱画面印象深刻,自此他深受其影响。

    当时,也是《周末夜狂热》(Saturday Night Fever)正流行的年头,“平时都是邋遢穿着上课,但凡到了周六,我便穿上时兴的窄管裤与尖头皮鞋,去派对或上台唱这歌曲去了。”

    德国著名的重金属摇滚乐团蝎子乐队(Scorpions)也让他与他的乐队队友疯迷不已,“音乐在那一段游子生涯占据重要位置,所有不开心与压抑情绪都只能通过唱歌或歌词发泄。”

    “那是一种抒发方式。”那有没有一首歌代表那段漂泊岁月的呢?他随即提到学校逢周三设有电影之夜,有一回放映电影《梅花》,主题曲〈梅花〉唱起时,他的思絮如同雪花般飘荡。

    此乃文章获得台湾金嗓奖最佳新人奖,由叶倩文和张菲颁奖给他的画面。

    “梅花梅花满天下/愈冷它愈开花……”他想到加拿大极冷而绵长冬季里,其中华情意深深深几许,也想起坚强得像朵冬梅的母亲,“在她的葬礼上,我正是唱〈梅花〉给她听。”

    人在家乡千里之外,“我要坚强”是他不时给自己的提醒,后来形塑出坚韧性格是父母给他,也是环境造就的,“但凡遇到难事,往肚里吞,独自消化,坚强再出发。”

    雪地里孩子坚强背影

    那些年间,的房东太太是个单亲妈妈,“她有个7岁孩子,每天越床自己做早餐,走出门口户外的雪比他还高,但他一个人踩着雪上课,这个独立孩子的画面给了我莫大力量。”

    “7岁的孩子可以这样,我比他大10岁,怎么可以怨天尤人,更何况,来到他乡远方是自个决定,无人强迫我,父亲更不想我来,看来,我已没有回头路了。”

    那年在日本东京上班时,文章已散发浓浓的明星范。

    每天大清早望着那个画面,他对自己说,把所有事都扛下来吧,走下去就是了。这一走就是近两千个日子,毕业后,他返回印尼,“父亲本来要我继承家业,半年后,我觉得不适合。”

    “但父亲对我说:不会就学习。”结果,他边学习、边领薪、边储钱、边打算,“有一回,趁有机会到首都耶加达跑一趟,抵达后,我毅然告诉父亲,我要留在首都发展。”

    他透露,在大都会他打过好多份工,曾在旅行社上班,负责带团当领队,“公司VIP客户都会指定要我,除了把过去在海外生活的视野与经验用上,同时我还会唱歌给他们听。”

    刚出道时,与同为实力派唱将的香港歌手张学友惺惺相惜。

    后来,他转到一家物流公司工作,期间被外派到东京,人在异乡的他未曾放过逢周末上唱歌课的机会,没想到,这个机会却为他创造进军中文流行乐坛的机遇。

    “当时,我飞抵新加坡录制日文歌曲,那间录音室碰巧是EMI唱片公司拥有,那里有位制作人听了我的卡带后,将它拿给新加坡老板聆听。”听罢,对方萌生跟他会面的念头。

    “天啊,唱片公司要签我耶!”这是他跟对方见面后,意想不到有个出道当歌手的机会摆在其面前,看来,那些年在雪地里撷取的力量,使他的能量厚积薄发,越走越靠近唱歌梦想。

    为何让我唱游子的歌

    签了歌手合约后,又回到东京工作,“当时,我已经廿四五岁,这个年纪出道略嫌晚了点,但我很幸运遇上同为印尼华侨的台湾音乐人谭健常老师,以及其作词人太太小轩姐。”

    “当时,我把今天跟你说的游子经历告诉了小轩姐,不久后的有一天,谭老师说他俩创作了一首给我唱,于是,我特地飞往新加坡见老师,那次还特别买了印尼班兰千层糕过去。”

    重回最后一年在韩江中学念书时的高二班级教室,文章在旧地让回忆流成河。

    他把好奇心也一并带过去,“到底要唱什么歌呀?”当时,作曲人与歌手在新加坡,作词人则在台湾,“通过长途电话,谭老师把小轩姐的歌词一句句抄下来,那是要花很多钱的啊。”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归来吧/归来哟……”此乃他人生中第一首歌曲〈故乡的云〉,这首歌唱出浪迹天涯游子漂泊的心情,“我即场问老师,为何费翔唱情歌,而我唱游子的歌呢?”

    “没有关系,等三四十年后,你会来谢谢我。”那年是1984年,也就是说,〈故乡的云〉将在明年迎来40周年,那么,他在40年前与40年后唱这首歌有何不同?

    这是文章从恒毅小学到韩江中学的同班同学,图中的他们出席韩江中学百年庆庆典。

    “首度进录音室录唱时,尽管也有流泪,但有年轻人那种哪怕离乡也不怕,唱得满怀朝气。”那一年他以美声唱腔唱出此歌澎湃激昂,迅速引起关注,“这歌占据新国各大龙虎榜榜首。”

    “非常顺利出道了。”在歌坛走过近40年后, 如今再唱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他依然会热泪盈眶,但唱得更内敛、更深刻、更洗练了,“每个生命阶段都有不同的唱法与领悟。”

    日子久了他乡是故乡

    〈三百六十五里路〉是谭健常与小轩同年再为量身订制的思乡曲,“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有多少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这不是在唱当下的他吗?

    如今的他,何处是故乡,哪里又是异乡呢?“现在处于地球村时代,他乡也是家乡了。”他表示在懵懵懂懂的8岁离家,印象中的老家,仅有家里汽车、种植园地、戏院,还有奶奶。

    开心上课中的文章。

    “我虽非大马人,但成长岁月最精华部分,都在槟城度过。”他直指,槟城是他乡亦是故乡,而加拿大有他的青春精华,歌手精华则给了台湾,“逢年过节也会回香港与父母相聚。”

    “到底香港是他乡抑或家乡呢?异乡与故乡的角色无疑是重叠了。”不把自己隔离在外是他给游子的话,“当游子这个字眼出现时,其实是把离乡背井的人局限在一个圈圈里。”

    “实际上,每个人都是游子,因为人类即是来到地球的游子呀!”他认为,大家应该要有地球村概念,别为自己画地自限,认为自己是在他乡求生。

    重新回到校园,文章直言,仿佛回到卅岁时的自己,这是他与教授们及同学们在理大教室前合影。

    “我的祖父和父辈也是离乡背井到印尼白手兴家和传宗接代,在他国异乡发展的他们,怎能被视为游子呢?只能说,我们都像一粒粒种子,在一片土地上开花结果,处处皆是家。”

    疫情期间暂住新加坡,现时定时回到大马上课、开演唱会,如今再次回到中国北京的家,只能说,他身在那里,心也就在那里,再也没有家乡与他乡之分了。

    后记:依然走在追梦的路上

    从〈三百六十五里路〉唱到最近发表的〈追梦的我〉,唱自己也唱给别人听,先说说疫情期间,他为不浪费无法远行的漫长时间,他一直都在想还能做什么。

    “无意间看到大马理工大学(UTM)有个MBA工商管理硕士课程,当时提供线上教学,我觉得可以,加上平时常常翻阅投资或财经类书籍与杂志,以及在世界各国房屋与基金股票投资,这课程可以持续增加我的知识。”

    教授曾经问他干哪个行业,“我没说自己是歌手,倒是说了曾在北京经营文化、广告与媒体公司。”上课期间,他尝试把过去打工与开公司经验,与课本上理论作结合。

    他直言,过去职场实战对现时功课很有帮助。随着疫情缓和逐渐解封,他后来从上网课转为实体课,分别在柔佛总校和吉隆坡分校上课,重新回到校园,他笑言,仿佛回到卅岁的自己。

    “班上同学可能是我的儿子辈了,但跟他们沟通交流起来,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让我感觉与他们同龄。”他指出,班上同学来自不同领域,有刚创业亦有事业出色的,“我们互相学习。”

    忘了年龄也抛开歌手身分,他抱着纯粹心再度走进校园,“只为精进个人、找回人与人间的单纯情感交流,而并非为了考取任何头衔。”他声称,无所求心是当下生命状态。

    不过,自5月在笨珍重启演唱会模式后,同学陆续知悉他是歌手了,“班上有人听过我的歌,我是不是要更努力呢?”事实是,他从不怠慢生命时时刻刻,早前还推出单曲〈追梦的我〉。

    如今,他对很多事情不抱太多目的性,但,天底下,不管任何年龄层,追梦人仍在路上,“这群人无非要完成梦想,给今生的自己一个交代,所以,追梦的我很符合现阶段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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