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在各种特定政策下(包括禁止公开、理性、公平的宗教文明交流),马来西亚各民族已经习惯“知而不解”的肤浅相处方式。
我们一起吃nasi lemak、海南鸡饭和roti canai,却从来不了解,或无法了解,或者不想了解对方心里深层想法,尤其是双方的哲学、心灵、宗教层面。
我曾在以马来同胞为主的机构求学和工作,这种环境本来是很好的机缘,让各民族有机会互相交流和学习。
马来同事对我都很友善,尤其是女同事;但我们就只能谈些吃喝玩乐,或表演、文学、表面文化的内容,有时候谈生活、谈哲学,一下子就触及人生观。但只要一提到信仰,双方就心有疙瘩,无法深谈。谈信仰的时候,更多时候只能听他们说,我不能说太多,他们也没兴趣多了解我的宗教。
年轻学子长年被灌输
多位在国中执教的朋友,也提过他们不愉快的经验,内容都大同小异:“某老师一看我有空,就跑来向我传教,硬塞伊斯兰书籍给我……”
这情况,在90年代以后,开始慢慢普遍和恶化。
1980年代末期,巫统开始为争取马来选票,而变得越来越伊斯兰化;巫统和伊斯兰党“伊斯兰化竞赛”,在后者于1990年夺下吉兰丹州政权后,更显剧烈。
那年代西亚的伊斯兰复兴运动正愈演愈烈。
当时大批政府保送留学西亚(尤其是埃及)的马来知识分子回国后,把伊斯兰复兴意识形态搬回国,成功影响广大马来族群。
这些人,有部分成为学校老师(比如宗教老师),长年灌输年轻学子这些观念:在重新建立穆斯林文化认同的同时,反抗西方文化和物资精神的冲击。
2016年,当华社开始留意到查基尔纳益这一号人物时,我给朋友来个即兴短讯调查,询问他们对这个人的看法。
这即兴调查总人数只区区120位,称不上什么科学意义上的研究;但回说“没听过这个人”的,中文和非中文教育背景的百分比是77%和37%,显示当时中文媒体对他鲜少报道。知道这个人的华印裔朋友,都形容他是“极端宗教分子”。
马来朋友的回应则近乎完全相反。
其中6位马来教授、博士生回说查基尔是熟读各宗教经典的宗教权威学者;他教法生动有趣,时常引经据典,比如圣经、兴都教等经典,广受伊斯兰世界尊敬。有一讲师(查基尔追随者)说非穆斯林社群不应讨论伊斯兰课题,否则会使他们感到被攻击!
玻璃市宗教司阿斯里博士也常发表支持查基尔看法,并认为他是值得称许的卓越传教士。
我曾上YouTube听查基尔的多个演说,发现他习惯以自己狭义理解角度和方式,去评论其它宗教教义。
长期影响各个层面
他的演说还有许多令大众感恐惧的言论(比如2+2=4言论,建议穆斯林政府不该让非穆斯林兴建寺庙或教堂,也不该允许这些异教传播,因为这些信仰是错误的),都在数以万千计(多元文化国家)听众场合里,灌输“抬高伊斯兰教、贬低非穆斯林信仰”的意识和观念。
从多个马来群组、面书等平台的留言来看,我相信国内大部分穆斯林(包括我那些大学教授朋友、高知识分子们),把他当作偶像,甚至追随他学习教义。
这源头,应是源于巫伊两党的“伊斯兰化竞赛”,以及数十万青壮派知识分子由埃及等返国后,长期影响大马政经文教各个层面,尤其是广大民众思维的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查基尔“说错话”后,却没几位马来政治人物敢站出来,为华印裔同胞说公道话。
因为,这么做,就是和选票、和自身仕途过不去。
期待有担当、有远见、有良心的领导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