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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早上回到中心打扫，清理周末那场惊心动魄的直播战役留下的一片狼藉，惟清理不掉心中余悸。
四个星期的小学生口才网课结束了，我临时决定加开一场特别课，除了想跟学生们做个总结，也回答一些家长的提问，顺道做下一季的宣传。我精心布置了一个角落，更去买了必不可缺的网红美颜补光灯，从早到晚就在等开播那一刻的到来。
之前的课都进行得很顺利，这次和过去的设置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因为嘉宾在线上，所以没有强制全场静音。为此，我付出了失眠的代价，也经历了一场民主的洗礼。约百多位的学生是民，我这个孤家寡人是做不了主的那个主。
无序状态开始出现
前面四场我都是全场静音上课，学生被压抑的情绪可想而知。当学生手中的滑鼠能够点开“言论自由”的枷锁，而老师又不能严厉“执法”的时候，无序的状态开始出现。我想要清楚交代的事会被学生的畅所欲言打断，我对视频会议的操作不耻下问时，学生的竞相“喊麦”也导致我完全接收不到有用信息。连侬墙也在我的屏幕上出现，如果滑鼠能好好写字，恐怕反清复明的标语就会出现在上面。我没有蓝旗、黑旗或橙旗，更没有催泪弹，只能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希望小朋友高抬贵手，让为师执行职责，尽快结束这场度秒如年的直播。如果记者在场，镜头不会拍向古灵精怪的小朋友，而是将我额头上爆起的青筋全程记录下来大做文章。
要是场景换作是我做主的课室，事情就会好办多了。在课室里，我不知道失控两个字怎么写，更不知道无序为何物。我有至少十种软硬手段，让我和学生们，双双愉快地度过一段充实的快乐时光。
原本1个小时的网课延长了半个小时，要交代的话却还是没有交代清楚。我没有布幕，只能以徐徐下沉的方式在镜头前消失，狼狈地逃离前线。虽然我没有达到预期成果，但我从视频上发现大部分孩子在这堂课里很开心。我想如果我是学生我也会很享受这种滥用民主的状态，这种事我在小学时没少干，至今才明白我频频打乱老师上课的节奏，老师当下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难怪老师当时鞭得我那么狠，手心那种剧痛之后逐渐麻痹再火辣辣地痛的感觉，记忆犹新也历久弥新。
民主是好东西，但对民智未开的小屁孩，铁腕也未尝不是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