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513事件發生后，敦拉薩把敦依斯邁從休養中召回內閣，在國家行動理事會擔任他的副手，馬來西亞政治進入雙敦時代。雙敦當時其實都病得不輕，外界幾乎都不知道。兩人都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死期可待。敦拉薩在1969年診斷出白血病，而敦依斯邁自己就是醫生，但是體質不健康，積勞成疾，1967年去英國治療鼻咽喉癌。1969年敦依斯邁再去英國治療，醫生給了他一紙無病證，但是他的心臟機能已經出現問題。

擇善固執開國元老

當時雙敦的默契是拉薩一旦病逝，依斯邁將繼承相位，繼續執行第二大馬計劃和最重要的新經濟政策。讀史的人到了這個時刻總會感慨，如果1973年，依斯邁不是心臟病猝發逝世，或許今天我們國家所面臨的新經濟政策的荒腔走板、種族主義橫行、伊斯蘭激進化的現象不會發生。1969年513事件發生時，依斯邁曾說要逮捕哈侖，此舉顯示巫統內部也有領袖認為哈侖對513事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依斯邁也是少數巫統領袖，認同新經濟政策對馬來民族的扶弱政策應該有20年期限。

2015年慶祝敦伊斯邁百歲冥辰，新加坡東南亞研究所出版了依斯邁的遺作，未完成的自傳《飄入政壇》（Drifting into Politics），讓我們看到一位坦率、擇善固執的開國元老的人生。此書編輯是黃基明博士和依斯邁的孩子道菲（Tawfik）。我讀到依斯邁在自傳中記載的那些他年輕時的風流荒唐事，他的后人顯然不受“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的影響。

話說依斯邁遠赴澳洲墨爾本大學學醫，那可是他個性解放，自由自在的好日子。他坦承他的性愛觀與亞洲同儕差距很大。他雖然總被雲雨之歡所吸引，卻不認同做愛就是吃飯，僅是動物的生理行為。青年依斯邁“舉例”: “我不覺得我能從嫖妓獲得真正的歡快。我當時偶爾想，要去包養一位娼婦，那我一定會成為她們的笑柄。因為我要歡場裡的真情，娼婦卻只要我的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