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曰:朝九不晚五——玻璃房事
朋友摸上公司,他一看見我辦公的房間是一間玻璃房時,他笑說:“嘩!那你什麼都給人家看完咯!”我倒沒想過這問題,因為我也沒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當然,挖鼻孔、睡覺、換衣服或裸坐就不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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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別人在外面可看見我,相對的,我也可以看見外面的人,我覺得我眼前這大塊玻璃就像一個熒幕,我看見穿得像馬來貘的小朋友在玩乒乓球、青春奔放的美眉一起出去吃午餐、臉黑黑的主管飄來飄去、滿懷心事的中生在角落聽電話……就像一部電影,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我隔著一面玻璃,看著小朋友的日常生活,也看見自己的過去。我就像一位喜歡胡思亂想的觀眾:
“她穿這件馬來貘衣服,應該很喜歡馬來貘吧?”
“美眉午餐時會聊起我嗎?”
“阿飄主管又有什麼事想不開呢?”
“他最近頻頻談電話,是老婆找他?情人找他?還是外面有人挖他跳槽?”
所以,我坐在玻璃房裡並沒有一刻閒下來,除了努力工作,就是看著人來人往的活熒幕,猜想他們正在想什麼。
我常說,我坐哪裡都無所謂,只要給我一張桌子和電腦就可以了。不是我沒要求,而是我覺得沒太大需要,只要一投入工作,全神貫注,就不會受任何影響。
對于外面很吵、有人走來走去、電話聲響、太陽很曬、冷氣太冷、有人吃東西等外在因素,我都無動于衷,繼續上網找資料,繼續埋頭趕稿。
可能是以前在報館工作過,我坐在幾十人擠在一起的採訪室,當我在趕稿時,四周擾攘,嘈雜一片,我也必須在截稿時間前,將採訪稿趕出來。在更早之前,我當編劇時,無論是在別人的辦公室,還是在喧擾的咖啡館,一集集劇本就是在不舒服的環境中寫出來,因為導演明天就要開鏡,你能不趕嗎?
日子有功,久練成鋼,我現在才可練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本事,只要想著截稿死期和早點下班回家吃飯的念頭,自然而然就會專注在眼前的工作,那些什麼外在環境因素,也自然被拒于門外。
除非有人在我的玻璃房外裸跑或撞破玻璃,或我的女神在向我放電,我才會分心吧!不然,我還是在寫我的稿,或幻想明天我中三千萬彩票頭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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