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阿汉峇峇住大马来国吉隆坡城。尔时，阿汉告巫统主席阿末扎希，曾与世界卫生组织，五百国俱，视讯交流，议论过十万亿病者，有疾名新冠，今现肆虐无忌。

──我听媒体这么报道的，卫生部长阿汉峇峇4月18日向阿末扎希汇报，说自己曾参与世界卫生组织和“500个国家”的视讯会议，交流大马对抗疫情的进展。

后来网民抨击部长：“地球上哪来那么多500个国家？”部长隔天澄清说那是一时口误，是“500 wakil negara”，不是“500 negara”。

“口误”其实很家常

“口误”其实很家常，应该被原谅。

但网民不放过部长，翻出显示“338”人的视讯会议屏幕截图；后来还是前前首相纳吉伸援手，找出“498”人的屏幕图，才算渡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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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开头第一句都是“如是我闻”──意即“阿难我是听佛陀这么说的”；阿难即是佛佗十大弟子之一，是佛陀的常随侍者，素以“多闻”著称。

“如是我闻”的宣称，是要让后世佛弟子释疑，知道所读经典，的的确确是阿难亲承佛前所听所受，不是冒牌的、假造的佛佗话语。

当时佛陀涅槃后，五百大阿罗汉在王舍城附近的七叶窟，参加第一次举办的经典结集。阿难在会中把记忆中佛佗话语背诵出来，每一篇都以“如是我闻”开头，让在座五百阿罗汉比丘赞叹不已。

当然，这五百阿罗汉不是那世卫五百代表，我要说的，也和代表身份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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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印度时代，人们喜欢夸大数字，来代表“非常多”的意思；其中常用的，就是“八万四千”（比如“八万四千法门”是指“很多”进入佛门的途径的意思）和“五百”。有学者认为这种数字记载，并不一定反映确实数目，比如“千二百五十大阿罗汉”、“十万亿佛土”，只是一种笼统表达，表示“众多”的意思。

中国古人也好此道，比如三五成群、千军万马、七嘴八舌──也不是指三个或五个人、一千个一万个军马，或者七张嘴八条舌──但凡“几个人”、“很多军马”、“很多人热烈发表意见”的场面，都以这种笼统意象表达方式。

笼统描述省麻烦

第一次佛典结集据说真的有五百阿罗汉，但佛经常出现的“五百弟子”、“五百盗贼”、“五百大雁”等，很有可能都是这种秉承古印度人喜好夸大的习性、形容“众多”的笼统数目字。

部长的视讯会议也许真的接近500人，但他其实可以使用“大约500”、“接近500”的笼统描述，就可以省去事后那么多麻烦。

500人也好，498人也好，338人也好，既然阿汉峇峇的“五百国家代表”也是这种笼统表达方式，那情有可原，网民就无需纠结于确切数目字了吧！

然而，对以“温水杀病毒”论述一举成名的“温水部长”来说，情势似乎不站在他这一边，任何澄清也无济于事。

每一次的再犯过失和争议，包括谴责前朝政府未能遏制传教士大集会使疫情不受控制、卫生部官方面书的捧大脚贴文、祝贺卫生总监获得中国环球电视网点名“世界三大杰出抗疫医生”却使用诺希山近乎背影照片，都让原已戴上有色眼镜的民众，在部长“无能”既定印象中，扣除更多分数。

而且，部长引发的各种争议，只会突出部长“笼统、轻率、随便、不认真、不注重细节”的习性和思维模式，和民众对政府“专业、认真、高效率领导”的期望，相去甚远，更和他受过严格专业训练的医生身份，非常不相符。

部长这种缺少“如是我闻”实事求是的精神，对国家建设来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