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阅读赋予沉默姑娘说话权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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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阅读赋予沉默姑娘说话权

    在台湾宝岛,热爱读书、精于教学、长于写书的宋怡慧,在媒体界被誉为“传教士”,她曾经为溢美之词而感到害怕,但是,大家对她的期待却也成为这些年来陪伴她的动力,她决定在人生长路上奋力一搏,既然信仰了,自是盼望大家一起读,影响人人爱读书,读人、读环境 、读世界。且来看她从一个鲜少说话的女孩到安静的少女,再当上滔滔不绝的老师,以及今日笔耕不辍的作家之逆转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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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怡慧与《老人与海》。

    宋怡慧老师出生在台湾的农家,年幼时,父母亲的教养倾向于听大人的话,小孩最好不要表达,“我们都会尽量顺从。”

    身处在既传统又保守的家庭里,“长辈也不懂孩子想法,只要有人要我们分享意见,父母就会脸露严肃,以致于我们感到害怕,仿佛说话这件事是不应该的。”

    那时,父母最常对她的耳提面命是“少说话,多读书”,“这形同限制个人发展的禁锢。”但其后却发展出语言以外,跟外界沟通的另一种方式:文字。

    “既然无法与大人有平等的沟通,那么,我就改为书写方式。”她搜罗能表达自己意见的名人精句,含蓄地抄出来给父母看,“这样就不会让父母不开心了。”


    正因为如此,渐渐养成她无法与人有效沟通的问题,此困扰持续到中学,她遇到一群擅于说话的同学,还有活泼教学的老师。
    “每次分组做课业时,我都毛遂自荐做收集资料或写报告,若代表群组去分享,就会完全拒绝。”她找到了自个儿优势,“同学们蛮喜欢我的。”

    久而久之,她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太想马上告诉别人真正的思考,“我甚至害怕看别人的眼睛,只要跟对方眼神有所交汇,感觉就会被看穿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于是,她那双大眼睛总望向别处,眼神闪躲,逃开别人,不让人了解内心真正的需要,“在那个比较慢的年代,我这个性格或许还能有点优势。”

    但这个时代的快速节奏与环境跟过去截然不同,她常以过来人的经历告诉学生,至少透过非语言或脸部表情,来让他人理解本身的态度跟底线,否则默不出声等同于接受或理解了。

    “即便真要用上语言,可以不必多说。”她的攻略是“先说观点,再讲例子,然后结论”,“就是如此精简且有逻辑地说出个人想法,像写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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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鼓励内向的同学勇敢地看着别人的眼睛,对别人微笑,释放友善,“像我们这样的人,外在的态度、眼神往往会予人不友善或不好相处的印象,但其实,我们是害怕。”

    “这将导致错失许多人,也失去很多机会。”她建议,坦然跟对方说明原由,也请对方给自己一点时间,“最终,我们还是可以表现出让你们理解的样态的。”

    宋怡慧(左二)一直都把阿嬷陈叶月香(右)与妈妈陈美玉(右二)的字字句句听在耳里,也暖在心里。左为弟弟宋昶宏。

    外婆勉励思进取搏斗人生大海

    一句犹如家训的“少说话,多读书”,造就了宋怡慧用文字与人沟通、用书本跟世界对话,她印象最深刻一本书是美国作家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的小说《老人与海》(The Old Man and the Sea)。

    “我看不懂经典,但是,妈妈一直叫我看。”她不明白此书好在哪里,她甚至觉得故事荒谬,老渔夫圣地亚哥(Santiago)明明做不到,为何还要坚持?后来的胜利又给其人生带来什么?

    她也无法理解书中小孩马诺林(Manolin)与老人忘年之交的意义,尽管当时无法跟生活有所衔接,但是,老人角色却让她联想到外公、外婆,“他们曾经讲很多故事给我听。”

    “尽管教育程度不高,但他俩的人生经验丰富。”她仍记得外婆对她说:“虽然你是个女生,可还是要跟男生一样,要读书才会认识世界、才能表现个人才华。”

    在当时重男轻女的氛围下,外婆这番说话像书中智者,外婆还对她说:“你是家族里特会读书的,你要努力做个好榜样。”听进她的耳里,尤为感动。

    “外婆的话在我孤独地时,提供莫大力量,如同书中所传递的,我们要跟大海搏斗,尽管过程痛苦,但机会一直都在,哪怕渺茫,只要有机会都不要放手。”

    如今打算用一辈子时间传承信仰,用文字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她,有时也会感到寂寞,“就像在大海上。”但她笃信,生命会有美好的事情弥补所有缺憾,也都会找到出口。

    从17岁开始读此书,如今她也从小孩走到老人角色,带着年轻人感受大海的氛围,“经典就是这样,不同年纪会想要重读它,过程中带给我们启发和疗愈,个中转化非常迷人。”

    与孤独成为朋友人就不会寂寞

    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走在推广信仰路上,宋怡慧坦言尝过寂寞的滋味,“孤独与寂寞是两种不同层次的状态。”她认为,寂寞常常都会有,可以是身边无人陪伴。

    “孤独是比较高层次的。”她觉得,孤独有时是一种力量,那个力量就是学会面对一个人的人生与生活,“一个人这件事永远都在发生,因为我们无法把想望的人事物绑在身边。”

    “所以,我们一生都在处理孤独。”如今回想年幼的自己,当时面对的是寂寞,“我非常依赖妈妈,她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丢了一堆书给我看,我惟有把书本当作妈妈的替代。”

    “那些书就像妈妈那样在跟我讲故事。”当时排遣了寂寞,却无法一个人自处,也不见得喜欢的书籍,更不能将故事作人生投射,“我只知道,看完了,妈妈就回来了。”

    在历经生活中种种寂寞后,她也渐渐走在理解孤独的路上,“当我们越自在跟孤独成为朋友,那么,我们就可以享受自己每一个不同的孤独感来袭时的感受。”

    活到此时此刻,她表示寂寞状况少了,倒是学会享受孤独的时光与力量,“即便是上班,周旋在繁杂的人与事中,也会利用两三分钟时间静下心来。”

    “一个人静静思考,好好自己跟自己聊天,享受简单的孤独。”她说,这个过程看起来什么都不做,但它其实蛮重要的,“这是一个让自己有觉知,重新整理自己的重要仪式。”

    在享有过孤独的力量后,她试着透过各种方式寻找一个人的快乐,“这都可以在安静的与写作中找到,尤其孤独中书写的文字是丰沛的。”这便是寂静也有的喧闹。

    那年18岁的宋怡慧,在师大苦练勤学好自己的口才,为当个好老师铺路。

    告别结巴的过去苦练出好口才

    从一个鲜少说话的小孩到安静的少女,宋怡慧何以当上需要滔滔不绝的老师?在完成大学联考后,妈妈找她来聊未来,“期间,聊起小学老师对妈妈一生的启发。”

    “纵使妈妈的成绩好,可惜家境贫困,以致失去继续读书的条件。”因此,妈妈问她,若然有机会而她又不讨厌当老师,“可否把这个工作当成你一辈子的志向?”

    “加上,小时候很安静,可遇上好老师把我的文章贴在公布栏上,不仅叫同学去看,还夸奖我是写作奇才。”既然老师曾说了,况且她也甚感茫然,妈妈的建议不失为可靠参考。

    “初时,我以为中文老师就是批卷子、教文学,只要把课本内容统统讲给学生就行了,加上自己也热爱文学,理应可以帮助到学生吧。”

    她不曾想过这份职业涉及青少年心理学,天天都要跟世界接轨,还得学习经济、社会等课题,“幸好不懂,否则就会怕,怕了就不会填上妈妈期望我进入的国立台湾师范大学了。”

    甫进大学,学长姐知道她不爱也不擅长说话,鼓励她趁念书时加强练习,“室友对我很好,总是在洗澡前或是洗衣时,陪着我背几段顺口溜或咬文嚼字的相声段子。”

    如是日复日年复年练习,直至大三、大四时,只要把稿子背起来,不停练习,上台演示实习便十拿九稳了,“老师以为我天生很会说话,但其实是靠死记硬背苦练出来的。”

    当上老师后,她还报读声音表达课程,“我不擅长说话,但我研究这件事,既然要做这份工作就把它做好、做得像样。”告别结巴、内向过去,如今她不仅擅于讲课,也精于演讲。

    宋怡慧家中处处有书香。

    乖孩子总被忽略谁听他的心声

    宋怡慧自幼从书中得到救赎,用扭转生命,尔后,她也开始写书让读者找乐趣,“在念大一的时候就想当作家了,可是,在台湾要得到数个重要文学奖才有机会。”

    结果,她以《母爱的座标》获得第八届磺溪文学奖,把既是家人又是朋友的母亲跃然纸上,写妈妈在婚姻上的挫折,也写她如何解决个人内心困难。

    此时,她提及叛逆从不曾出现在其青春期里,“我知道妈妈很辛苦,为了让她放心,看着妈妈调整心态,我也必须成为更好的自己。”

    另外,她还得协助妈妈把当时处于叛逆期,经常跷课的弟弟拉回来,“我不停地想方设法让我们的家更圆满。”当时,妈妈唯一的希望与开心就落在她身上。

    她毕生难忘妈妈凝视其双眼并对她说:“竟然还有你这么乖的孩子。”她觉得,妈妈这番话好像很支持她,如今回想,她依然笑得合不拢口,“我其实也有不想努力的时候。”

    过程中,乖孩子都会被忽略,“妈妈都把关爱投放在弟弟身上。”懂事的她也不能有嫉妒心,直至当上老师后,她真正同理了妈妈的心。

    “一般上,我都会急于帮忙班上调皮的同学,难免就会忽略乖巧、安静的学生。”她自知不是千手观音,无法同时照顾好每位同学,但她也曾是那个被忽略而感到寂寞的孩子。

    所以,她会要那些被忽略的学生说出心声,“这些孩子往往因为我的亲身经历,而得到被聆听且突出自己的机会。”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特色与强项,只是有时未被看见罢了。

    宋怡慧不断地书写,只为了用文字让世界变得更好。

    以女性观点著书如同重读自己

    当初,宋怡慧之所以想当作家就是认为自己可以驾驭文字,故要把没有特色的人生活得有特色,只是她没想到,在获得文学奖后,她却写不出好文章。

    “我理解创作的套路,可是,我的生活太贫乏,加上年纪轻轻,不太敢下笔。”在检视过程中,她发现是自己误用了文字来出书而得到被看到,“所以,我变得不会写了。”

    转换纯粹的心态,再往身边人事物探索,她终于推出了处女作《爱》,“此书书写我怎么从一个老师到推手,从无人理解、理睬到全校师生支持。”

    期间,也因着其信仰,让学生从中找到力量,从而改变了师生关系。她推广的故事得到媒体广泛报导,亦引起出版社注意,伸出触角要她撰写考试工具书。

    这让只想写散文和诗集的她陷入懊恼,“好难写呀。”正想放弃之际,有个同学来敲响其心门,她对同学诉说:“老师这次离作家的梦很近,可是,好像没办法当上作家。”

    殊料,同学倒转来鼓励老师,“老师不能放弃,你要先出一本书被人看到,有了名声先让别人认识你,才能做自己啊。”她觉得,同学的话相当有智慧,于是继续埋首伏案。

    “不能因为被退货而感觉丢脸,一定要写到不被退货为止,那就是成功了。”同学说的话在她脑海萦绕,也支撑她完成让她一炮而红的畅销书,成为首个卖出1万本书的老师。

    尔后,她的书出不停也开拓不同写作风格,她预告,明年将出版一本以女性为出发点的励志书,“同学说的没有错,我终于可以写自己了。”过去她读书、读人,如今要重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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