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游自在◢生在禅寺爱摇滚 经文入耳似歌 |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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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游自在◢生在禅寺爱摇滚 经文入耳似歌

    在这场自在随心聊访中,他随口哼起日本摇滚乐团“安全地带”的金曲,随手拿起吉他弹唱李叔同(弘一大师)作词的中文歌曲、随即播放手机里自编的摇滚版佛曲,随后还随着我们走到人来人往街边随拍,他正是爱唱歌,也弹吉他,还开演唱会的日本海禅寺副住持─(Kanho Yaku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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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师寺宽邦 日本海禅寺副住持/僧侣音乐人

    日本是个世袭国度,不仅百年老店有子承父业惯例,就连数百年寺庙也以世代相传方式传承,身为家中独子的正是历史悠久的爱媛县临济宗海禅寺的现任副住持、未来继承者。

    “小时候,不觉得怎样,升上中学后,才知道此乃自身命运。渐渐地,无法接受一定要像僧侣父亲那样成为住持,以致开始出现叛逆行为。”音乐成了他逃离宿命的另一条路。

    但其实,他也是音乐继承人,“父亲是音乐爱好者 ,不只擅长唱歌,还弹吉他、奏手风琴、拉小提琴、吹喇叭等。”童年时,他常常跟随父亲上卡拉OK,也经常父子俩一块弹吉他。

    “他唱歌比玩乐器来得好,最爱的是演歌,在家常做的事就是收看歌唱电视节目。”看来,父亲是其音乐启蒙者,他毫不犹豫马上答道:“一百巴仙受到父亲影响。”


    当年,他不想继承家业转而向往音乐路,父亲依然给予支持,“或许他有信心,终有一天,我会回到寺庙吧!”果不其然,当下的他除了是海禅寺第十六代副住持,也成了知名

    药师寺宽邦首次到访吉隆坡,随着我们走在茨厂街街头进行拍摄,他觉得,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还笑说摇滚乐队在这里可能更受欢迎,并即场给我们聆听摇滚版《心经》。

    早在高中他就开启音乐创作之路,他笑忆,那时创作的流行音乐仍无法登大雅之堂,而初时热衷的音乐类型则是摇滚,“或许日本正流行吧,我尤其喜欢‘安全地带’的摇滚音乐。”

    据维基百科显示,这是日本流行乐史上极具影响力的一支摇滚乐团,他一时兴起随口哼起一小段:“ima i jou so re i jou ai sa re ru no ni……”这首《酒红色的心》正是“安全地带”的名曲。

    当摇滚乐涉猎多了以后,他成了大人物合唱团(Mr. Big)、邦乔维(Bon Jovi)、绿洲合唱团(Oasis)、电台司令(Radiohead)等的拥趸,“这些英、美摇滚乐团,我都非常喜欢。”

    听音乐可以是业余爱好,但做音乐却需要专业态度,他说,真正萌生当音乐职人念头是在大学期间,“十八岁左右吧!”那时,他并非修读音乐,却学以致用,且听其娓娓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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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三岁左右的药师寺宽邦,在海禅寺拍下这张既庄严又可爱的双手合十照片。

    吃茶去乐队名禅味浓

    在京都立命馆大学期间,先后与大学同学组过两支乐队,对电子音乐特别投入,“一直都耗尽心思把乐队组织起来,也想方设法宣传。”

    “我念的是经营学,恰恰派上用场。”他的大学生涯离不开音乐, 他笑称,尽管没什么读到太多书,但还是顺利毕业,“大学毕业后,我也没有去找正职。”

    他报读声乐课程以精进音乐素养,对于此决定其父亲倒不反对,只是说了一句:“好啊,去吧!”就这样,他边打工边修乐诣边做音乐,直至遇上志同道合的学院同伴,再次组乐队。

    正是2003年那一年,他以“Kissaquo”之名组了个乐队,此为佛教用语,禅语写作“吃茶去”之意,至于名字的由来,他忆及当时与队友构思队名时,他想要有个带有禅味的名字。

    “此想法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缘故吧。”为此,他给妈妈拨了一通电话,表达自个意愿,并问道:“假如要有禅味的名字是怎么样的呢?”过了一阵子,妈妈给他发送一封传真。

    “传真纸上写了三个名字,每个名字都有简介,可是,不知怎么的,我看到‘Kissaquo’马上觉得非常好,我很喜欢就挑选了它。”至于另外两个名字,他坦言,都忘了 。

    从乐队选名举动中不难看出其内在世界,“尽管我不想继承住持这职务,但是,佛法禅理早已根植心中,这就是为何看到Kissaquo就钟意了。“往后八年间,他为乐队演艺事业披荆斩棘。

    药师寺宽邦弹唱自编的佛曲和舞台的呈现,颠覆了人们对僧侣与佛曲的既有印象。

    觅真我突围重拾欢喜

    “最初两年是在京都各大商场做现场演出。”说,当时凡事得亲力亲为,“我要先打电话给购物中心负责人,询问乐队是否可以到那里表演。”

    “每一次出发前,我们将所有乐器扛进行旅车,然后自己驾车到演出场地;演出后还要卖CD,庆幸反应不俗,生意很好。”两年过去后,Kissaquo正式出道并转移阵地到东京发展。

    这一回处在竞争更为激烈的音乐环境,他开始面对挫败,“在京都尚可自由制作创作,但是到了东京却面对重重障碍。”对制作音乐和未来怎么做,他开始感到迷茫。

    经历连串挫败感后,他前往书店翻阅禅学的读物找指引,“禅道主要是面对自己的心,观照自己、认识自己,一切从正视自己开始。”他明白到自己必须接受过去种种,才能继续向前走。

    彼时,他从中撷取灵感并自创一首名为《我》的歌曲,他唱到“我到底是谁/笑着笑着强颜欢笑/那就是我吗?”,低吟浅唱却直捣人心,“人啊/不管谁都有秘密/欺骗伤害受伤/这都是我……”

    “让我们接受一切活在当下吧/独一无二的(x3)/因为这样的我才是我啊。” 字里行间有释怀亦有珍惜,“本来打算放弃音乐了,可写了这首歌后,负面情绪马上得以释放。”

    “我觉得,可以再次出发了!” 在这之前,当他拿着自创歌曲去兜售时,常常面对被否决的遭遇,对方都会对他说:这是不能的,“直至做出《我》以后才被人接受。”

    找到走下去的答案,自然就有可走的路,从今往后,他抱着独一无二的“我”,重新开始跟乐队团员做自己喜欢且欢喜的事情。

    药师寺宽邦与我国佛曲音乐人黄慧音跟佛乐男团净世金刚,在今年七月完成了大马、新加坡与印尼的《梵颂和平》东南亚巡回演唱会。

    潜心修释怀了向前走

    在重新找到出发理由后,坦然面对越来越多粉丝之余,同时有感佛教有趣之处,他跟乐队团员说明,接下来两年将用最自在态度全力以赴做音乐,“之后,我就要去修行了。”

    他把心中盘算告知父亲,一直都支持其音乐事业的父亲再次言简以对,说了一句“好啊!”卅二岁那一年,他按照计划从乐坛走入寺庙,在京都岚山的天龙寺修行,为期两年。

    “早上四点钟起身,念经、吃粥、打扫寺庙、打理花圃……”花花世界被隔在寺庙围墙之外,他进入到简朴平淡日常之中,“前三个月较为辛苦,因为那是截然不同的生活节奏。”

    他直言,最辛苦部分是坐禅,“每个月有一周需要打坐,吃饭后或空闲时间都得打坐,打坐时却总是杂念纷起,脑海里盘旋许多妄想,好比:想着美味的东西等。”

    凡事只要多修练便能渐入佳境,坐禅亦然。当下的他才察觉到,人要进入到真正安静状态不易,可惟有在静虑情境中,才能真正跟自己对接,面对自己以及正视自己。

    两年修行中,他说,最大改变是学会全然接受自己,“如此一来,才能释怀、才会向前走。”

    也在这段时间,他跟其他人一起念《般若》,听了之后,心境舒畅,且有了突发奇想,“我想把与音乐结合起来。”未料到,这么一想,却是让他走到了路上。

    药师寺宽邦穿梭寺庙与音乐场域只为世间法喜禅悦充满,在他推出过的专辑里,此《心经》专辑封面最为经典。此外,他也带着《心经》追寻日本佛教始祖空海大师的足迹,即是 “四国遍路” 的88座寺庙,并将行脚制作成MV,他说,如今已走过其中四分之一座,有的MV已发布,有的在编辑中。

    灵魂乐经文入耳似歌

    两年后,如期返回海禅寺,从此日本有个“白天是寺庙副住持,晚上是音乐创作歌手”的新闻不胫而走,言及于此,他说,白天有法事则做法事,只要空闲下来都会创作。

    回顾2020年新型冠状病毒蔓延全球之际,他号召世界各地僧侣一起线上唱诵《》为世人祈福, 屏幕上60位僧侣同唱画面令人格外感动,而《》正是他转为的成名作。

    “修行期间已为《》构思编曲却一直犹豫不决,我不晓得好不好将佛教经文作大改编。”他有意把声乐学院所学元素融合在里头, “当中有蓝调与灵魂乐(soul music)风格。”

    实际上,他花了四五年时间才完成创作,接近尾声时,他自己听了甚感舒服和舒畅,“我不觉得这是一首经文,倒是像一首歌曲。”他认为,这种感觉很好且很有亲近感。

    对于外界的接受度,他未有把握,“外人会否听出问题,还是有担心。”完成以后,他先给家人和寺庙里的人听一遍,大家给他不错的反馈,这给了他信心把歌献给听众验收。

    始料未及的是,这首《》上载YouTube频道后,大受欢迎,他坦言,从未想过能引起回响,网上好评纷至沓来,“在留言之中,有者说它不像经文,也有人说它有疗愈作用。”

    “对我来说,这些正面留言是一种鼓励,它激励我要改编更多佛曲。”自此之后,人们不仅听到他编的电音版《》,还有爵士钢琴甚至摇滚版,更有弦乐四重奏版《大悲咒》。

    他将传统与现代结合,却让《楞严咒》、《却瘟神咒》等佛乐依然祥和入心的做法,颠覆了人们对佛曲既定印象,并以另一种优美动人音乐形式,让众生亲近佛法、净化心灵。

    采访过程中,药师寺宽邦展露了他那丰富有趣的表情与动作。

    观内在呼吸当下美好

    这些年来,不仅持续改编佛曲,同时继续自创歌曲,但他有意无意间融入禅法给人带去禅悦,曲风轻快的《呼吸》与娓娓唱来的《心》是其中二例,它们都有安定人心的能量。

    “这些都是我坐禅时的心境。”他说,在当下这个注重内心的时代,希望能藉此分享个人心得与想法,言及《呼吸》这歌,他说,当我们置身某处时,不妨在一呼一吸间去欣赏周遭美好。

    感受风、感受时间、感受呼吸、感受自己还存在着,这都是他要通过音乐说的要事,他也在这首治愈的日语原创曲中,以中文唱出亦突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精心编排,别有用心。

    而在《心》里头,他则唱到:“在寻找你的心的时候/我也遇见了我的心……”他提及人最难是窥视和理解自个内心世界,可是,在跟家人、朋友交流时,往往会慢慢看得到自己。

    “彼时,内心也渐渐显现出来,如此一来,即可发现自己内在的样子。”他指出,《呼吸》说的是跟自己在一起,直视自己内心;《心》则是面对他人时,心怎么跑动。

    两首歌之中,一个对内,另一个对外,他指出,其作品都有要传递的信息,这样的创作模式也让他莫忘初心,“那就是直视与正视自己后,以真正的自己,跟他人作分享。”

    在改编与自创曲间,他自言两者都爱不释手,他不仅改编曲大受欢迎,连自创曲也有亮眼成绩,早前,其最新原创单曲《空─般若》冲上香港电台Teen空海阔的日本流行榜榜首。

    迄今,他已推出五张专辑和两本书,且刚刚结束东南亚巡回演唱会,“通过不同地方演绎、跟不同人接触,不断加深体验,这样挺好的。”

    返回日本后,夏末的八月天于他是个忙碌的季节,他透露,他得待在海禅寺做盂兰盆节(obon)法会。也就是说,那个我们在舞台上见过的法师,暂时放下吉他,敲打木鱼去了。

    后记:缘自沉默的父爱

    因为父亲而走上音乐路,也因着父亲而回归寺庙里,对于这些年来他的流行乐与佛乐成就,父亲并没有任何表达,“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相信,他也觉得该让我自由去做想要做的事情。”至于要他对父亲说的一句话时,他笑说:“这很难讲啊……”想了一想,他还是说道, 假如不是父亲,他不会有今天,“我心充满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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