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可以跨州了，所以上周，除了协助母亲看诊外，我也载送双亲回家乡。回到永平，走进熟悉的家，老父老母就热络的忙活起来了。一位赶快去看一个星期没有照料的菜及果树。羊角豆因没有摘，豆子熟了，掉满一地，都不能吃了。茄子树因为没有浇水，都瘦巴巴的。另外一位，则收拾报刊，坐回熟悉的躺椅，温习旧闻。这就是舒适圈的生活。我呢，赶着去蹲马桶。舒国治有一句绝妙描述回家的心情：“想起了回家这个心中兴奋的好感觉”，就是大便。许多朋友都有肥水不留外人厕的私心。

然后，我提议周日一早应该去上坟，扫墓。两老原来反对，说现在还是管制期，况且清明节时，家里已经祭拜祖先。但是，母亲提醒，原来已经买好的香烛、金银纸、纸钱及至纸衣物，其实也不耐放，放到了明年，估计也发潮。然后，我们就简单收拾一下，去给我祖父祖母、外婆及舅公扫墓。那天，天气阴，微雨，老人家担心下起雨来，不好走路。然而，大半天依旧是细雨纷纷，快要进入小暑的时节，有清明的气氛。

临行前，我询问父亲：“小时候，清明节，你们有去哪一座坟墓拜祭吗？”“没有，那个时候，你的阿公还在，当然没有坟墓啊。我们就是在家祭拜祖先。”的确，阿公是我们家族第一位在永平入土为安的先人，1985年逝世。后来，1999年阿婆逝世后，也与阿公合葬一穴。

父母闹别扭

每一年，我都要调侃两老，你们到底决定土葬还是火葬了没？妈妈希望以后供奉在佛堂的灵骨塔，所以她坚持要火葬。爸爸希望土葬。两老曾经为了往生后，分居两地而闹别扭，分别通过哥哥姐姐们放狠话。后来，我建议，灵骨塔的灵位及墓地都先买好双份。到时候，最多不就两边都拜。早往生的，还可以睡双人床。哈哈大笑后，这个往生后分居的闹剧就落幕了。

每一年，我们都要大费周章清理外婆墓埕上的淤泥。去年，我们发现墓碑上外婆的照片已经有些脱落，找了人来重镶。今年外婆墓上的拜台及墓门外的墓埕，干净许多，不见淤泥。妈妈笑说：“原来那些年，我们因为没有修复照片，所以，每一次，外婆都罚我们清泥。”今年，外婆高兴了，子孙就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