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华自传体小说
第十章:村内奇人(10.3)
君林觉得黄校长是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更是一位可以了解自己内心的长辈。
话说一天晚饭过后,刘包工头与长子在大光灯的照明下在打算盘,计算着胶工每日的生产及工资。石仔及君林也在埋头读书写字。
包工头妻子韵生嫂清洗碗碟后,习惯烧一煲开水沐浴更衣,接着准备上床休息。割胶工人一般上都早睡,因他们在凌晨五时之前就得起床准备一切,跟着赶去胶山爬树头。
就在韵生嫂准备煮开水的当儿,她往炉灶旁的一个装胶丝的小桶里摸“火引”的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指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不到一两分钟,只听见韵生嫂在厨房发出惊叫,且因剧痛而全身打颤。
小云听到母亲呼叫,赶紧提了大光灯往那里走去。此时韵生嫂已痛得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她见女儿过来,便指着炉灶下的小桶哭着说:“桶里有蛇!”
果然,装胶丝的桶里出现一条看来并不很大的黑蛇。乡下人都知道一些蛇类,而这卷伏在桶里的黑蛇,正是俗称“喷鸡蛇”的毒蛇。
君林和石仔这时也从房里出来,他们看到大人乱成一团,都不知该怎办。拉务八英里新村没有医生,然要到芙蓉求医,此刻又是晚上八点了。这蛇的毒性剧烈,延误医治的话,很容易导致中毒身亡。
于是君林走告父亲伯通。伯通叔早知村内山边一间小板屋住着一名奇人。因此,伯通叔建议去找此人医治蛇咬,总比到城里找医生来得快。伯通叔也听人说过,毒蛇出没之处附近,必定能找到治蛇咬的药。
所谓生死有命,如果韵生嫂命不该绝,一定能够获得贵人相救。
说到村内的这个奇人,是个小个子单身汉,而大家都称他为师父。他是个懂得茅山术的高人,平日喜欢到山里采药,他还会医治一些奇难杂症。
就在几年前,英殖民当局出动飞机投弹轰炸森林的日子,山中的野兽及爬虫类都逃避到附近的胶山。
一天,伯通在割胶时,竟突然看见一只巨大的野牛!野牛在胶山内活动,迟早会伤害及人。伯通自知无力对付它,他知道林内住着一位茅山高人,于是去找他商量,看他有何办法治服这只野牛。
不料这个子矮小的奇人,一口答应要以自己所学的茅山术去会一会野牛,不过却需要三、两个帮手。于是,伯通和晚叔答应跟随茅山师父去捉野牛。那只巨大无比的野牛,还在伯通所割的树号徘徊不去。
艺高胆大的茅山师父,叫晚叔等站在一旁不动,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只巨无霸。
只见高人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那只庞然大物竟像中了迷药般倒卧在地!
茅山师父吩咐帮手用绳索将野牛的脚绑起,且绑得越紧越好。师父说必须在半小时内将它解决,不然它醒来就一定会发狂。
几个男硬着心肠,当下用利刀把昏迷的野牛“解决”。
过后,村民把野牛肉割下来给分了,看来这只野牛下于五百斤!于是,尝过野牛肉的村民都知道村内住着一个能医奇难杂症的高人,他就是制服野牛的茅山师父。
韵生嫂果真命不该绝。
话说“喷鸡蛇”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毒蛇,只不过15分钟左右,被蛇咬伤的韵生嫂已痛得全身颤抖,蛇毒开始蔓延。
茅山高人被带到刘家时,一看韵生嫂的手为毒蛇所噬,二话不说,即刻到屋外的水沟旁摘一棵草药,捣烂后直接敷在韵生嫂的伤口处。说来奇怪,不到十分钟时间,剧痛显然减轻了。
半小时后,高人把剩下捣烂的草药再敷在伤口并用布包扎好,蛇毒慢慢退去,人就没事了。
事后,茅山师父说道,幸好碰上的是“喷鸡蛇”,此蛇虽毒却不及眼镜蛇或“金脚带”。
刘包工头对这位高人自当千谢万谢,若非他即时出现且懂得采药治蛇毒,韵生嫂恐怕性命不保。刘包工头赶紧给高人奉上一个红包作为答谢。
自兹以降,这个茅山高人在村内的“万儿”可就更响了,降野牛、治蛇毒、医杂症等样样都行,无疑成了大家的救星!
韵生嫂虽然获救,但是她右手的大拇指却无法恢复原状,变成弯曲及残废了。从此,她也就退出了割胶的行列。
读者也许要问,那条毒蛇后来怎么处理了?
当蛇还卷伏在桶里成一团的时候,茅山师父叫人烧一煲沸水倒入桶中,活活的把它烫死,然后扔在无人的地方,让山鹰或野狐饱尝一顿了。